黄昏,开化县城外,一片丘陵荒地上已经点起灯火,帐篷一顶接一顶,宛如大军营寨。
一队队赤膊的jing壮汉子分科目演练得热火朝天,汗水四溅,。
白鹏赶到时,看西边曲寒在训练步兵阵法和武艺,一声声呐喊,整排人动作划一。南边韩梅在训练后备骑兵面对假想的敌人挥刀,不断纠正他们的错误。
最热闹的是北侧,大片空场中,蛇形排列着一些木桩,一个个骑手依次出发,从木桩中间掠过,左右挥刀,快速斩断木桩最顶端的一截。
指挥这些人训练,时不时嘶声吼叫的,就是谢飞烟了。
白鹏接近时,谢飞烟只随意点头打了招呼,指着面前冲锋砍杀的骑手报告道:
“骑兵难练,曲寒训一千步兵没问题,可我挑的五百人,看着身手算是矫健,可到现在八天了,只练出这三十个。”说着又向韩梅那里一指,“其余还有二百多练不成刀法的,二百人学不会骑马的,有十几个人摔断骨头回家休养去了!”
白鹏叹道:“我知道骑兵难练,不必这么玩命,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
谢飞烟声音嘶哑:“你放心,轮班训练,他们每个人每天都能睡够四个时辰!”
“我可不放心,你呢?你睡没睡?”白鹏赶上几步,细细打量谢飞烟。
谢飞烟一向爱美,就算脾气火爆,时常以“老子”自居,也还是每天打扮得娇媚艳丽,哪怕骑马不便,也要穿漂亮长裙,只是里面加条裤子而已。可如今的谢飞烟,直接一身短打劲装,头发蓬乱地扎成一束,面sè灰暗憔悴,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凹陷下去,布满血丝,下边挂一对暗青sè眼袋。
“你狗东西催得紧,十天时间快到了,老子还睡个屁!”谢飞烟烦躁答道。
白鹏无奈一笑,高声对训练中的帮众喊道:“大伙歇歇!”
然后他牵住谢飞烟的手:“你为我的事如此辛苦,让我于心何安?你也好好歇息。”
远处下马休息的帮众们看着两人,窃窃私语,爆出一阵阵低笑。
谢飞烟再次怒吼:“你们都滚回帐篷老实待着!看个屁!”
众人连忙一声不响低着头,向各自帐篷跑去。
白鹏叹道:“你这情绪不对,不仅仅是时间紧了着急。你的帐篷在哪?咱们进去谈谈。”
谢飞烟低着头:“不必去帐篷?这样站着谈。”
“必须去!你明白我的意思。”
谢飞烟抬头凝望白鹏:“可是,我没心思。”
“呵呵,我说了回来要还欠你的账,你怎么还不肯收了?”
“我天天汗流浃背,八天没洗了……”
“走!”白鹏不容她反抗,一把抱起,“帐篷在哪?”
谢飞烟叹了口气,指了指格外宽大的中军帐。
进入帐中,白鹏意念一动,桌上的蜡烛就自行燃亮。从他领悟了火之掌控以后,“火折子”这种东西是再也不需要了。
谢飞烟对此却没表现出惊讶,脸sè茫然。白鹏将她往毯子上一放,伏在她身上,亲了亲脸颊和脖颈,果然汗味扑鼻,甚至是馊味。就算她美若天仙,白鹏也没法再自欺欺人认为这是香气了,何况此刻的她,连平ri丽sè的三成都不剩。
“说,你变成这样,真正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