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昌镖局女侠陈思梅风光出嫁的第二天,湖州城又迎来了更盛大隆重的迎亲队伍。十六抬大花轿,上百人的吹鼓手,外加前后各二百骑兵护卫。虽然不是官军,却也衣甲鲜明,精神抖擞。
这自然是血手帮帮主白鹏与陈思梅赌气,将自己答应给孟月补办的喜事立即兑现。除了队伍浩大,还斥巨资摆了整条街的流水席,请湖州父老免费来吃。
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孟月还是很看重这场喜事,特意搬回血手帮总舵她未出阁时的闺房,等白鹏拿花轿去抬。看到场面盛大,乐得她雪白小脸变作红色,与红盖头相得益彰。
白鹏却有些闷闷不乐,拜完天地也不入洞房,在丽人堂内招待高层头领的酒席上到处敬酒,迅速将自己灌醉。
从窗口看到白鹏脚步踉跄着进了水月轩,孟月连忙将盖头披好,坐回床边。
白鹏进了洞房,却不来掀盖头,而是在孟月面前“扑通”一跪,趴在了她腿上。
孟月被酒气熏得头晕,从盖头下面瞟了白鹏一眼:“你怎么喝这么多?”
白鹏不吭声,将手探入裙中,沿着光溜溜的腿向上摸去。随后又去扯衣襟,完全就是昨日在陈思梅花轿中的套路,可那衣襟里跃出的东西太小,最后挺身而入的瞬间,松而滑的感觉也与思梅姐姐大相径庭。
被推倒在床上时,孟月笑了起来,觉得这样用盖头蒙着脑袋做事倒也有趣,然而下边刚刚感到那舒适的充实,就听白鹏抽泣起来,说了一句:“你不是……不是思梅姐姐。”孟月顿时全身一冷,狠狠一脚将那醉鬼踹翻。
这边水月轩洞房里闹僵,那头秋水阁里也气氛阴郁。苏柳手扶栏杆,看着湖边的酒席,想到白鹏也曾答应送自己回娘家,再用花轿抬来。如今却只见新人笑,无人理睬她这旧人哭,其他书友正在看:。想到伤心处,眼泪滚滚而下。最后还是小果来送了一杯热茶,默默陪着她。
至于司徒静,眼不见为净,根本没参加婚宴,跑到司晴岛监督工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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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时,酒醒的白鹏已经恢复本色,搂着孟月嬉皮笑脸地陪好话。不求饶也不行,孟月已经自拟休书一封,请白鹏具名签发。
白鹏哪舍得放弃这样美丽的娘子,好话说尽,又答应孟月诸多条款,例如许她“头号正室”,丽人堂仆役妻妾统统归她管,又如不许连续两天不与她过夜。只有“不许再添新妻妾”一条做了些讨价还价,求得孟月答应将来还可以再纳小怜一人为妾。
到最后孟月终于稍稍息怒,板着脸允许白鹏将洞房之事做完。白鹏也尽心竭力,先将口舌功夫做到极致,将孟月伺候得快活了,她才终于笑着将白鹏拉回身上温存起来。
太阳升起,白鹏离开水月轩回到书房,发现俞佰通已经守候很久。这位身兼龙堂和四海堂香主的重臣神色慌张,迎面就喊:“帮主,出大事了!下午官军要来搜查丽人堂,刘知府先透了个风,让咱们小心着点!”
“不就是小玉杀了几个调戏民女的恶霸,怎会惹官军上门?”
“不是什么杀人的事。是有人告发咱们血手帮结社作乱、私藏火器,还先后在湖州城和天目山用火器伤人!这是涉嫌谋反的重罪呀帮主!”
“哼!”白鹏冷笑:“我知道了,肯定是玄武会那个丁四,吃了大亏还不甘心,想通过官府来找回场子!”又问俞佰通:“咱们与官府一向关系不错,难道不能打点一下?”
“这回麻烦在于上边知道了,兵部发话,叫地方上严查收缴,浙江都指挥使大人督办,派了个千户带队,刘知府也不好办。”
“嗯,玄武会总舵在京里,朝中肯定有些人脉关系。那你说该当如何?”
“办法还是有的,就是花费很高,要去杭州的巡抚衙门求个团练任命,帮主你做了团练,队伍里弄些土造火器对付土匪,就不是很大的问题了,也便于知府大人交差。”
“好,需要多少?”
“大约一万两。”
白鹏毫不犹豫,摊开纸笔就写手谕。
随后俞佰通面露难色,说帮主大婚花费不小,如今库房里存银不多,司徒静的鹰堂也在要钱,请帮主再加一句“此款优先拨给”,毕竟官府之事紧迫。
白鹏稍一沉吟,便点头应允。可没等他写上这句话,早候在书房外的司徒静就掀帘子进了门,坚决不答应优先拨款给四海堂,说鹰堂事务更为要紧,也不相信打点官府需要如此巨款。
看着两人一番争论,白鹏烦躁不已,好像司徒静与俞佰通就没有过意见一致的时候。最后只有打圆场,将库房剩下的一万五千两银子给他们二一添作五,以便各自先将事情做起来,余款等下月再说。结果两人还都不大满意,一个说打点官府需要一次到位,一个说七千两杯水车薪支撑不起鹰堂的大摊子。俞佰通指责鹰堂不能挣钱只会花钱,司徒静又反指俞佰通只认银子不懂韬略。
“别吵啦!”白鹏在桌子上连拍:“下午官军就来,我可不想好好的丽人堂被他们搅得鸡犬不宁,你们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