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教导旅从大凌河回到京城归建,还没休整几天,崇祯的新命令到了,教导师再次扩编,从一个师扩编为三个师,组成中央军,共六万人,同时番号改为,中央军教导第一师,中央军第二师与中央军第三师。此次扩编扩充的兵员一半征募,一半从京营中整编。
二月,扩编基本完成,京营人数下降至四万,京城驻军总数上升至十万。这下崇祯是开心了,可黄得功不高兴了,废话,一下子被调走两万人,谁都不乐意啊,再说,那两万都是看得过去的好兵,不是那些混吃等死的兵油子,是相当于京营主力的人物,好些人还参加过围剿流寇的战役,那是有实战经验的,就这么一下全被中央军拉了去,黄得功能愿意么?
“皇上,末将自认才干比不上何总兵(崇祯将军长划定为与总兵平级),功劳也比不上何总兵,可末将也没犯什么错吧,末将日夜操练京营,现在可倒好,直接为中央军做了嫁衣,皇上,这事末将无论如何想不通。”
“哎呀,呵呵呵,黄得功啊,这个,怎么说你,你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朕都看在眼里的,但是,俗话说得好,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些士兵在你手上,可能也就打打流寇,可是在何总兵手上,那是能和鞑子叫板的,你说,朕该把这些兵叫给谁?”
“可,可是皇上,这些兵都是末将一手带出来的啊!”
“是是是,朕知道,你带兵很辛苦,这样吧,为了奖赏你,朕……呃,朕赏你十万两银子,在把你这署理京营戎政扶正,怎么样?”
“这个么……”黄得功想了想,“皇上,末将不想待在京营了,末将想出去打流寇。”
“哎?这是为何?”
“嗨,中央军迟早会吧京营吞掉,末将就算把京营练得再好,那也是为别人操心,倒不如去杀贼来得痛快。”
“呵,你倒是看得明白,可是你走了,这京营谁来带?”
“这就是皇上您的事情了,末将可管不着。”
“嘿,你这家伙……行行行,你要剿匪那就剿去吧,到洪承畴那听命去,这京营嘛,朕再安排。”
“谢皇上!那……嘿嘿,皇上,这银子?……”
“去去去,少不了你。”
“嘿嘿嘿嘿,谢皇上,谢皇上!~~”
二月十日,黄得功调往山西,归洪承畴节制,京营戎政由王扑(原副总兵)署理。
二月二十日,中央军开始全面换装,制式武器更换为“崇祯五式”前装滑膛枪(就是大凌河之战中第一旅用的滑膛枪),制式火炮更换为改良型九磅速射炮,其实就是在子铳与母铳的对接口处加了一圈环绕橡胶,提高气密性,并且在炮身上加装了炮车,造型与十八世纪欧洲火炮别无二致。至于其他的一些零碎装备,像什么热气球,线膛枪之类的,全都参照第一旅的配置发放。
至于想红衣大炮这样的重炮,则全部淘汰,因为移动不便,野战的时候纯属鸡肋。
此次换装,工程浩大,仅靠京师的兵工厂已经难以在短时间内完成,于是崇祯又下旨,重新启用茂山冶铁局(明代的官营冶铁场),同时下拨三十万银让宋应星主持改扩建工程,务必于六月之前投产。
俗事忙完,崇祯终于有闲心静一静了,几个月来,各地战报不断,现在总算是消停了些,北方的大旱仍在持续,不过有了“税番令”,农民们总算是不至于饿死。
这天闲来无事,崇祯把缘通找了来,话说这老和尚自从崇祯登基后就一直深居简出,闭门谢客,崇祯几次三番召见他,也都被他拒绝了,不过今天,他却一反常态的同意了崇祯的邀请。
书房里,崇祯与缘通面对面的坐着,缘通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一脸淫荡。
“阿弥陀佛,皇上今日好兴致啊。”
“是和尚你兴致不错吧,朕几次三番召见你,你都闭门不见,今天怎么又答应了?”
“不见有不见的运数,见有见的命理。皇上请发问吧。”
“……”崇祯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朕有事要问你?”
缘通不说话,只是摇摇头,指了指天上。
“切,装什么装啊,老神棍。”
“陛下,其实你想问的,只有土地二字,对吧。”
“呃……”崇祯又是一愣,“接着说。”
“王朝兴衰,根本就在这两个字上,陛下一心想要振作,必定想要在土地上做文章,如果贫僧没猜错,陛下一定想把土地都收到朝廷手中吧。”
“怎么,不行么?”
“当然不行,谁会愿意把自己的财产充公呢?”
“朕手里有军队!”
“陛下切莫行独夫之事。”
“那你说该怎么办?不让那些大户把爪子从土地上扒开,大明亡国是迟早的事。”
“何不借刀杀人?”
“嗯?!什么意思?”
“流寇汹汹。”
“你是说……让流寇去杀大户?!”
“阿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