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望着大凌河,摇摇头“不要轻视,明人不会无缘无故把城池修成这个样子,我看,这里边定然有什么讲究。”
“大汗,您就放心吧,只要咱们乌真超哈大炮一响,管他什么城,统统完蛋。”这乌真超哈的都统是一个汉人,从包衣一路爬上来的,没有什么背景,靠的不过是听话还有嘴甜。
“你们的炮是什么斤两,本汗是知道的,不要太自大。”皇太极倒是有些忧虑,从上次京畿之战的情况来看,明军是舍得牺牲的,要围城打援并不容易,这次他是做好了攻坚的准备才出发的,就是希望,无论如何都要把大凌河给拔掉,但现在看来,明军似乎也是有备而来,他不确定,这一仗到底会打成什么样,如果输了,他又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大军缓缓前行,傍晚时分,后金军抵达大凌河东岸十里,在此安营扎寨,哨骑前出至大凌河岸边警戒,同时寻找可供渡河的舟船。
入夜,大营里一片灯火通明。
“大汗,沿河上下二十里全都没有船!”一个哨骑进账来报告。
“没有船就造,传令下去,明天开始伐木造船,十天之内要造好足够一次将五千人运过河的舟船。”
“喳!”
第二天,后金军的营地忙活起来,无数人拿着刀枪进树林砍木头,另一些人则在营地里捆扎木筏子。
这一切,祖大寿看得一清二楚,当然他在城墙上是看不到的,他好奇心大发,爬上了热气球,热气球一共装两个人,一个操作手,一个观察员,祖大寿不会操作,自然就把观察员给“赶”了下去。
“哎呀,这感觉,啧啧,跟飞似得!”
“嘿,总兵大人,不是我跟你吹,要不是咱们下面有根绳子拴着,咱们说不定能飞到那玉皇大帝凌霄宝殿去!”
“是么?!这么厉害啊,我可知道那凌霄宝殿在九重天上呐,这玩意看起来也不太结实,能飞那么高?”
“嘿,我去培训的时候,科学院那些老头跟我说了,这天上啊,越往上走人就越轻,到时候飞到顶上,咱们就算不要翅膀也能飞!”
“哎哟,怪不得神仙都会飞,原来是站得高啊。”祖大寿一边跟旁边的操作手胡咧咧,一边观察着后金的营地,“看这样子,估计没个七八天,鞑子是不会进攻了。”
“唉,那可无聊了,咱们营里的弟兄们可都等着放枪呢。”
“你们的铳真有那么好?别到时候吃了亏就不妙了。”
“大人放心,咱们自己保命的家伙,那都是试了又试的,绝对错不了。”
一会儿,祖大寿下了热气球,一个小校跑来向他报告。
“大人,咱们的侦骑回报,说有一股鞑子屯在了大薛乡,把咱们的退路给堵死了。”
祖大寿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啊,行,我知道了,帮你下去吧。”
“是。”小校走开,一个参军靠了上来。
“大人,咱们的粮草只够吃两个月的,要是到了十月,朝廷的补给还不来,咱们怎么办?”
“你放心,朝廷的补给无论如何都回来的,要知道,皇上的亲军可在大凌河城里,要是那些老不死的敢掐咱们的时间,皇上就会掐他们的脖子。”祖大寿淡淡的说着,崇祯不会想到,自己一个临时起意的举动,竟然也会起到安抚军心的作用。
八天时间匆匆过去,后金军提前做好了全部的木筏,皇太极也不拖延,下令于八月十二日在大凌河城北方十里处渡河。
第二天,后金军一万五千人拔寨北去,大凌河城的明军自然全程监控,下午,后金军开始分批渡河,旁晚时分便全部渡过了大凌河,前出三里后扎营。
“大哥,鞑子现在刚渡河,立足未稳,你看是不是让我领一部兵马出城去袭扰一番?”祖大弼跑到祖大寿身边说道。
“别去,咱们城里没有骑兵,你去了也是瞎咋呼。”
“大哥,我在这城里憋了半个月了,你总得让我出去透透气吧!”
祖大寿瞪他一眼,
“透气透气,你皮痒了是吧,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城去?!”
“哎呀,大哥,我求求你,你就让我去吧。”
“少废话,回营待着去。”
次日一早,西岸的后金军分兵三路,离城五里,将大凌河城围了起来,接着就是静静的等待。不管怎样,皇太极都想等等看,有没有会上钩的鱼。
一连半个月的静坐战,让战场双方都有些不耐烦。
“大汗,已经十六天了,咱们还要围下去么?”
“围。明天你派人给岳托传话,让他从大薛乡回大凌河,三天之内务必赶到,三天后,咱们攻城。“
“是,大汗!”
四天后,大凌河城西边出现了一直浩浩荡荡的军队,正是从大薛乡东返的岳托一行人。
九月一日,皇太极终于下令进攻,主攻由岳托的镶红旗和阿济格的镶白旗担任,进攻南面城墙,乌真超哈负责火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