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春天刚来似乎就要过去,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人也变得更浮躁了些。
“大哥,海里这么大,咱们上哪找那些红毛啊?”郑芝虎邹着眉头,看着破涛汹涌的海面。
“红毛人从天津口南下,必定要在松江补给一次,然后就要在福建附近找地方补给,要么是泉州港,要不然就是赤嵌城。”郑芝龙倒是显得胸有成竹。
“泉州自然没的说,万一他们去赤嵌城呢?”
“让老三去澎湖,红毛去赤嵌城必定经过那里。”
“好吧,那咱们是进来的时候动手还是出去的时候动手?”
“怎么能让他们进去,皇上的意思是,要让他们被大海给吞了,不是被人给杀了,明白么?”
“哦!~~明白了,大哥。”
过了两天,郑芝豹带着二十来艘小船往澎湖而去。
十天后,一艘小船从北方匆匆来到泉州。
“大人,已经找到红毛了,他们现在应该正在福州外海,大约三天后就能到泉州。”
“好!传令下去,打点行装,明天出发。”
“是!”
第二天一早,郑芝虎领着大小三百搜战船出海而去,郑芝龙则领着另外三百条船留在泉州,以防不测。
两天后,泉州外海,一片风和日丽,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泉州东北外海,一支船队正张着半帆,降下旗,在海面缓缓前行,似乎等待着什么。
郑芝虎站在船首,目不转睛的看向北方。
“还没有看到么?”
“二爷,还没有!”瞭望台上传来回话。
“怎么这么慢?”
“二爷,天色还早呢,您别着急嘛,红毛他跑不了。”一个副官上来劝道。
百无聊赖的过了一上午,一行人正准备吃午饭,瞭望台忽然发现了异常。
“二爷!二爷!前面有人来了!”
“是吗?!”郑芝虎放下手中的碗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桅杆下,手脚并用的爬上了瞭望台,“千里镜给我,在哪呢?!”
“在那边!”哨兵手指着东北方,郑芝虎朝那望去,果然看见一排桅杆的影子,上面还有飘扬的旗帜,但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上面写的什么。
“快!升满帆,咱们得靠近些才行!”郑芝虎当机立断的命令道。
片刻,所有船只桅帆满张,一时间显得浩浩荡荡,向着东北方的不明船队靠了过去。
由于是顺风,郑芝虎的船队跑得很快,一柱香的功夫,已经能看到对面来船的完整身形,那是典型的欧洲船型,头尖尾阔,高桅横帆。这个时间,从北往南的欧洲船队,除了荷兰人的舰队还能有谁?
郑芝虎兴奋地大叫一声,
“弟兄们!抄家伙啦!对面的就是红毛的船,咱们靠过去,把它们全打沉!”
“吼!~~~打沉!打沉!”水手们也兴奋起来,纷纷抄起刀枪剑戟,火枪火炮各色武器,跑到各自的位置,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两支船队越来越近,郑芝虎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荷兰船队上的三色旗(荷兰国旗)还有下面的VOC三角旗。不过现在,郑芝虎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支荷兰船队太大了,大大小小竟有五十六艘船,最大的还是一艘六百吨的三桅武装商船,三、四百吨的武装商船更是有十几艘之多,想想自己这边的主力却只有三艘四百吨的大福船,其他都不过是些两百吨以下的小船,郑芝虎心里有些不踏实。
荷兰船队上,司令官雷耶斯佐恩看着对面不断靠近的船队,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觉。
“大副,你有没有觉得在哪见过那艘旗舰?”雷耶斯佐恩指着郑芝虎的坐船对着身边的副官说。
“似乎有点印象,上次咱们北上的时候好像在泉州见到过。”
“司令官先生,为什么他们一直在想着咱们这边靠?”使团团长汤斯路德也觉得奇怪。
“团长先生,我想……”雷耶斯佐恩举着望远镜,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对面的船员把大炮推上了船首,正对着他们自己,“哦,上帝啊!是海盗!该死的!竟然在这都能与上海盗!”
“什么?!司令官先生,这里可是中国内海,怎么会有实力如此强大的海盗?!”汤司璐德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话你还是去问上帝吧!快!大副,去升战斗旗!二副?!二副在哪?!”
“我在这!司令!”二副从瞭望塔上探出头来。
“快,吹紧急号!快点!”
“是!司令!”
一时间,荷兰船队号声大作,甲板上一片忙乱,水手们手忙脚乱的把杂物搬到舱底,把舷窗打开,把大炮推出去。再把火药桶和炮弹抱出来,堆到火炮旁边,随时准备战斗。
“司令,咱们真的要在这打么?咱们的船上根本就没带多少炮啊。”
“混蛋,都怪摩列斯那个白痴,说什么中国人都是笨蛋,被打了才会还手,我看他才是笨蛋、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