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国王的王宫并不豪华,事实上此时的朝鲜王宫有一半是新的,另一半是残破不堪的瓦砾。原因就在于,1593年日本军队撤兵南下时,将汉城屠戮殆尽,并放火焚烧城池。是年11月朝鲜国王返京时,宫阙俱烬,荆棘满城,百官依墙壁以坐,不得不以月山大君旧第为行宫,桂林君家为大内,沈义谦家为东宫,故领相沈连源家为宗庙,以附近大小民家为阙内各司(称时御所)。李珲也就是现在朝鲜国主李倧的父亲即位后,才将宗庙和宫殿择要修复,注意是择要,不重要的就不修了……
吴襄看着眼前的朝鲜群臣,还有站在最前面恭迎自己的朝鲜国主,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感叹,弱国,就只有被轮奸的下场……
“朝鲜国主李倧,恭迎天朝王师大驾。”李倧带头行了一礼,身后的群臣也跟着行礼,接着几十个卫兵簇拥着将两个女真兵押了上来。
“昔日此等奴寇进逼我藩国,今蒙上国搭救下国于水火,驱逐鞑虏于国都,下国不胜感激,今随无千万人之降,然亦请将军带此二人回师天朝,献俘阙下,以表下国薄意。”
吴襄看看那两个鼻青脸肿的女真兵,摸了摸额头,说道,
“殿下的厚礼,在下收下了,不过皇上交给在下的任务还未完成,所以在下现在还不能走。”
“是么?呵呵呵,那将军打算驻军何处呢?”毛文龙看样子是没少和李倧要地盘,吴襄话一出口,李倧就知道他是要干嘛了。
“唔,就平壤吧,那地方风水不错。”
李倧一听,这感情好啊,平壤离着汉城也不远,关键是平壤挡在南下汉城的必经之路上,也就是说,只要平壤不失,鞑子就打不到汉城来。
“既然将军发话了,那下国断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以后将军便驻扎在平壤,但凡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曹官们提。”
“如此,便多谢国主了。”
十一月,朝鲜的秋雨刚停没多久,纷纷扬扬的大雪又开始飘零,今年的官道上,冷清了许多,因为今年没有前往盛京的贡车。在官道上赶路的,只有几千朝鲜军装的明军。
为什么穿成朝鲜军的样子?不是为了隐蔽,也不是为了和当地老百姓打成一片,纯粹是因为当初来的时候就没带冬装,于是吴襄在汉城临行前,找李倧要了两万件棉衣军装,所以,现在的朝鲜明军自然是一身朝鲜军的打扮。
十九日,吴襄终于回到了平壤城,走的时候是一万人,回来的时候只有不到五千,战死三千多,在汉城又留下两千。如今老营的人马只剩一千五,几个月时间便战死一半,这让吴襄感到有些棘手。
“爹,你终于回来了!汉城打的怎么样?”
“还过得去,这两个月你这过得如何?”
“平壤的新兵已经有一万五千人了!”
“招了这么多?”
“是啊,咱们的伙食开得好,那些朝鲜兵都跑到咱们这来了。”
“咱们这可不是开善堂的,光吃饭不出力可不要。”
“放心吧,爹,孩儿现在可是两日一操,三日一练,比咱们在辽东的时候抓的还紧,好些个吃不了苦的都被我赶走了。”
吴襄闻言,点点头,拍拍吴三桂的肩膀,
“咱们老营的人马不能再随便挥霍了,以后得靠这些新兵娃子打仗,操练必须得抓紧。对了,咱们的银子还有多少?”
“唔……我也记不清了,等等,爹,我去拿账簿。”
过了一会,吴三桂拿着一本厚厚的账簿进了屋,后面还跟着一个粮草官。
“爹,到这月的二十日,咱们还剩十万两银子和一万担粮食。”
“那还能供两万大军吃多久?”吴襄看向粮草官。
“回大人,勉勉强强还能吃一个半月。”
“也就是说,到正月,咱们就得断粮?”
“是……”
“爹,这怎么办?咱们就算现在向京城求救也来不及啊。”
吴襄抬头眯着眼,看着窗外平壤府判府衙模糊的轮廓,
“那就得使使这便宜行事的权利了……”
第二天,吴襄一早便来到了平壤府判的衙门。
“哎哟,原来是将军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来来来,快坐快坐,来人,上茶,上好茶,上最好的茶!”府判在一旁招呼着,吴襄也不客气,等着他为自己服务。
一会儿,一个丫鬟端了一杯茶上来,吴襄闻了闻,上好的龙井,随即笑着对府判说,
“府判大人真是准备的周到,想不到在这千里之外的朝鲜,也能喝到我大明的好茶,啧啧,看来着朝鲜还真是个富庶之地。”说着,端起茶杯,浅尝一口,“嗯,果真是上品的龙井。”
“呵呵呵,瞧大人你说的,咱们这地方要称得上富庶,那天朝岂不是称得上天堂?”
“哎,府判大人过谦了,我可听说,以前朝鲜一年要给鞑子进贡一百万担粮食,八十万金的呀。这么多钱粮,啧啧,抵得上我大明一个上等州府一年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