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我知道你是得道高僧,别的咱家也不多问了,你快帮咱家算算,咱家还有几年的阳寿?”
“哦?看阳寿啊,好说好说。把你的手给我,诶,要右手。”
“啊?右手?可咱家是……”
“那个地方动了刀子,左手就没用了,知道么?”
“呃,是是是,那大师您快看看……”魏忠贤伸出了右手,那是怎样的一只手啊,上面布满了老茧,干龟的裂纹像细绳一般缠绕住整只手掌。
“嗯……公公啊,从你的手相看,你还有一年的阳寿啦。”
“啊?!这这这……怎么会这样?!大师,大师,你得救救我啊!”
“诶,别急,让我再看看你的面相,嗯,说不定有贵人能帮你呢?”
“那大师你快看呐!”说着,魏忠贤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大脸盘子伸到缘通的跟前,把缘通的瞌睡都给吓醒了。
“呃……嗯……诶……公公有大吉之象啊。”
“哦?!这话怎讲?”
“嗯……呵呵,公公最近可是在大建生祠?”
“呃,没错啊。”
“嗯……好事!每建十座生祠,公公就能延寿一年,嘿,公公想多活几岁,那就多建些,但是至多每县建一座,建多了也没用的。”
“真的?!我算算,大明一千二百余县,要是每县都建的话,那咱家岂不是能多活百多岁?!”
“嗯,没错。”
“这这这……大师没戏耍咱家吧,咱家先前可是听说建生祠会折寿的……”魏忠贤还是有些怀疑。
“嘿,要是公公自己建,那当然是会折寿,可这圣旨是皇上下的,那就是天命,怎么会折寿呢。”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哈,咱家这就放心了,小喜子,送大师回去好好休息,咱家要出去溜达溜达。”
出得茶房,两人刚走到午门,一个宫女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喊道。
“缘通大师请留步,皇后娘娘有请!”
“唔…阿弥陀佛…贫僧听到了。请女施主带路。”
坤宁宫中,张嫣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睛里闪着若有若无的怒意
“贫僧见过皇后娘娘。”
“缘通,本宫问你,是谁让你鼓动魏忠贤修生祠的?”皇后的声音波澜不惊,却让缘通心中一紧,“没想到张嫣在宫中还有如此的势力,看来,皇帝还真是舍不得她。”
“回皇后娘娘,是王爷给贫僧的指示。”
“胡说!”张嫣气极,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缘通的鼻子,“信王那日说的明明是,“修生祠会折寿的“怎么到了你这就成了增寿了?!你到底试听的谁的指示?是那个糟老头子让你这么说的对不对?!”
“呵……皇后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你可知道这会让多少人家破人亡?怎么,你堂堂的缘通大师,连这点是非都分不清么?!”
“贫僧一介出家人,只问因果,不问凡尘。”
“哈哈哈哈,”皇后气极而笑,“好一个只问因果,你知道多少人要因为你今日的因,丢掉明日的果!”
“上头的安排,贫僧也无能为力。”
“你!……”
“还有,皇后娘娘,以后您还是离“眼睛”远一些的好,“眼睛”虽然小,可也不是您能够驾驭的。”
“哼,本宫是皇后,我想叫谁就叫谁,你管不着……”
“娘娘,请听贫僧一言,千机卫的事,您没必要多问,您只要知道,我们是一心一意护卫信王的安全就够了。”
“呵……我怎么能信你们……你们和锦衣卫,以前可是在一个堂子里洗澡的!”
“娘娘,千机卫虽置于锦衣卫中,然,自建文帝始,一直忠心耿耿的护卫历代东宫,可曾有一次疏漏?这难道还不能让皇后娘娘放心么?”
“那我的孩子呢?你们怎么没守住他?!”
“娘娘,小太子去世时尚未立储,千机卫也无能为力。”
“信王也没有立储!”
“可现在能继承皇位的只有信王。”
“……”皇后默默地流泪,片刻,她转过身去,背对着缘通,“本宫不管别的,信王一日不继位,本宫一日不放手。”
“……”缘通也沉默了,纵使巧舌如他,也难以撬动这个女人的嘴,“娘娘,既然如此,贫僧赠您一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阿弥陀佛,贫僧这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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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十月,京城依旧繁华,粮价小跌,当铺的生意却好了起来,许多人拿着当票到当铺里去赎回四月当掉的棉被褥子,虽然每年都要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