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龙和李心燃跑到俞飞面前停下来,气喘吁吁。
俞飞问:“你们俩怎么来了?”
原来,俞飞一离开教室,程龙就有些坐不住了,觉得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搞得神不守舍、如坐针毡,凌晓风在台上讲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凌晓风也早就发现老是东张西望的程龙,一开始并没理会,可到了后来,程龙往窗外看的动作越来越大,已经影响到了旁边的同学,凌老师忍不住开口点他:“程龙同学,Please-answer-my-question-just-now(请回答一下我刚才提的问题)!”
程龙“刷”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压根没听懂凌老师在跟他说什么,就自己说道:“老师,实在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有件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办,必须得去一下。”
说完,也没等老师同意,他就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如离弦的箭一般飞跑出教室。
这时,李心燃也站了起来:“老师,我,我,我……我好朋友来找我,我出去一趟。”
在凌老师和同学们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李心燃也跑了出去。
非常紧急?
拉肚子?
好朋友来找?
大姨妈?
No,No。
他们是因为从窗户看到俞飞从宿舍方向过来,背着包、拖着行李箱,旁边好像还跟着个保安,想着出了什么事,所以就跑出教室,一路飞奔来追。
总算追上。
程龙拉着俞飞,深呼吸几口,平了平气息,问道:“小……小飞,这是怎么了?”
俞飞看了看程龙,又看了看后面同样一脸关切的李心燃,平静无表情地说:“我被开除了。”
听到这话,程龙、李心燃两人脸色皆是一变,前者抢着问:“咋回事啊,为什么开除你,就因为刚才操场上那事?”
俞飞点点头说:“林少龙告到他姨父那里,训导主任魏胜锦就是他姨父。”
程龙立时大怒,转身就要朝行政办公楼冲去:“去年麻辣隔壁,我去找他说理!”
俞飞连忙一把拽住他说:“算了,别去了。魏胜锦偏袒姨侄,有理也说不清。”
程龙急道:“那怎么办,就这样认了?”
俞飞撇撇嘴,说:“好像只能如此。”
程龙又气又急,直跳脚:“你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第一年的学费路费是村子里凑的,后面靠你自己勤工俭学,辛辛苦苦读到大三,眼看着实习一年就毕业,你真这么走了,如何跟你爸你妈交代啊?”
本来还很淡然,可想到父母,俞飞就烦闷了,叹气道:“我也不知道。”
程龙眉头紧蹙,突然眼珠一转,冲旁边的李心燃说:“李心燃同学,看在小飞咱们几个是同校同学院同专业同学、你与他又有几分露水情缘的份儿上,帮帮他吧。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而且现在也只有你能帮他了。”
李心燃暗暗啐了一口:“呸,什么露水情缘,会不会说话!”
却也没顾得发作,她刚才一直在旁边听着,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也是对魏胜锦的做法气愤得不行,已经把手机掏出来准备打电话找人了,可是一转念头,却没摁下键,有些歉疚地说:“呃,那个……俞飞,对不起,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我现在跟家里……那个,关系有些紧张,没办法跟他们说事儿……”
俞飞摆摆手说:“没关系,你不用道歉。”
俞飞觉得没关系,可程龙不觉得,他竖起眉毛瞪着李心燃,说道:“哼,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枉我以前还很仰慕你……同学有难你却找借口推三阻四,啧啧,我真看错你了。”
俞飞见李心燃表情又怒又委屈,不像是在找借口推阻,似乎跟家里真有什么事,便拉了拉程龙劝道:“龙哥,少说两句,心燃可能有她的苦衷。”
李心燃听了这话,身子一颤,本来想发火跟程龙对骂的,现在却说不出话来,心里想:“三天以前,我跟这家伙还一点都不熟,可这三天,他虽然多次占我便宜、惹我生气,但他也帮过我、治好我的旧伤、传授我秘拳心法,更在危急时刻挺身替我解围,而且现在他不单是我的同学,也无耻地自认我师父,还是我的房客,是我的镇宅宝物,他如果离校出走,多半是要回家乡云州的,那……那我的房子闹鬼怎么办?”
如此想来,李心燃觉得自己实在应该帮帮俞飞的,可念及家里那关系有如仇人的二位她就一阵心烦。
到底要不要在这个节骨眼打电话求他们……
正在纠结不已,却听程龙忿忿地说:“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找人。”
俞飞愕然:“龙哥,你找谁?”
他知道程龙跟自己一样,都是来自外省的穷吊丝,在济城根本没有人脉、关系网,能找什么人?
程龙说:“找老范,你帮过他,他总不能不帮你。”
旁边的李心燃听得俏脸一红,这话好像含沙射影说她忘恩负义。
——其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