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抱着痛哭,还是沈老头上前一步说道:“行了,今天是映雪的大日子,把眼泪擦干,还有这么多宾客呢,早点去吧,那边还有很多人等着观礼呢!”
母女两个这才止住了哭声,又补了一点粉,满脸尴尬的杨凌被菊花关一推,这才醒了过来,赶忙上前一步,重新牵住了孔映雪的手,牵着她重新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孔夫人忽然唱道:“囡啊囡,侬抬得去呵,烘烘响啊!侬独自去呵,领一潮来啊!侬敬重公婆敬重福,敬重丈夫有饭吃!”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
杨凌一脸郁闷,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江南那边的吴语,为什么京城会出现这样的语言?还有敬重公婆这种话,这不是白搭吗?老子爹娘现在都阴阳两隔了!至于有饭吃,那是我老婆啊,难道还会虐待她?我有几条命够沈老头折腾的?
就算哭得再伤心,这车还是要上的,不过跟原先有些不同的是,这回孔映雪不是背着上的,而是由杨凌一步一步牵着上车的。等孔映雪坐上了车,这屁股却是动也不能动了,这时候又有喜娘端来铜脚炉搁在了新娘的座位下,里面则是燃烧着炭火和香料。得亏现在是深秋了,要是夏天,这还不捂出一屁股的痱子啊。一想到这一屁股的痱子,杨凌觉得什么新郎在洞房的时候,立刻就能没了兴致。对啊,怪不得没什么人在夏天结婚了,估计这夏天结婚的离婚率肯定高得吓人,杨凌不知不觉又将思绪给拉远了。
等孔映雪在车上坐定。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宝瓶。这时候沈老头问杨凌特意要来的烟花同时燃放起来,空气中散发着硫磺的味道。待喜娘撒了大把的茶叶、米拉驱邪后,这马车总算可以上路了。
车子缓慢启动,杨凌也上了自己的车,郁闷地对身边两个兄弟说道:“我这小舅子怎么看怎么像要去我家吃饭的样子,不是送点路意思意思就行了吗?”这叫送轿,孔映雪的那些表哥以及自己孔映日这个亲兄弟都要送的,好在没看到沈三表哥那个大仇人,要不以杨凌睚眦必报的性格,估计能和沈三表哥好好干一架。实在是上一回小菠萝结婚把自己给坑苦了。
孔映雪的花车在走的时候,又吸引了很多的目光,不过这一切都是**裸嫉妒的目光了,全是女人的。杨凌这车虽然不是花轿,但是在改造之前沈老头就派人来指点了,一应规制无不宣示着车上坐的是一位诰命夫人啊,五品和六品是一个分水岭,五品以上称为诰命夫人,而六品以下只能称为敕命夫人,好看的小说:。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是待遇是截然不同的,除了在礼仪上的不同对待,这物质上也是区别对待的,比如诰命夫人每年年底会有一笔脂粉银子可以领。而敕命夫人则是什么都没有,虽然也没几个钱,但是那就是荣誉。是面子!女人一辈子拼的不过就是一个面子而已吗?
依照习俗,沿路是要抛铜钱的。不过为了自己宝贝外孙女的面子,沈老头早早就送了一箱子的银锞子给杨凌。绞成了福禄寿喜的花样,这让杨凌很是郁闷,明知道自己现在都快穷疯了,还要拿这么多银子去送人,杨凌的心随着一把一把抛洒的银锞子,也碎成了一片一片。看热闹的人显然没在意到他们踩的是杨凌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只是一个劲地给自己的儿女鼓劲,好多捡一点。
路边看热闹的女人都疯了,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又这么多金,这么好的女婿人选上那去找啊,有些女人恨不得自己再年轻几岁,就算不能嫁给杨凌当妻子,就算是当个妾室,那日子也是美满的。
不得不说杨凌再一次显现了穿越青年高人一等的眼光,如此热闹的婚礼,要是坐轿子的话,等回到家的时候,天都要黑了,还说个屁的吉时啊,现在坐的是马车,这就完全不一样了,等杨凌带着迎亲队伍回到家的时候,正好是夕阳西下,红霞满天的时刻。
婚礼的“婚”又通“昏”字,因为黄昏时分乃阴阳相交之时,此时男女结合顺应天意,大吉大利,所以称为昏礼。所以有一种说法就是结婚如果不知道是娶妻还是嫁女,只要看筵席在什么时间办的,就知道了,午宴的是嫁女,而晚宴则是娶妻,不过这话对于古今来说都不怎么准确,因为如此隆重的日子,无论是中午还是晚上,这宾客都是不少的。
马车在杨家大门下稳稳停住,杨凌先是下了马车,也不用喜娘去,径直绅士地为孔映雪打开了车门,将手伸进马车里。
杨凌今天可以说是打破了人们对于婚礼的全部认识,孔映雪也是见怪不怪了,也不再去想那些礼仪,只是甜甜地笑了一笑,这才挪动了一路上动也不敢动的臀部,将自己的柔荑递到杨凌的手上。
就这样孔映雪就这样一直被杨凌牵着,跨过火盆,跨过马鞍,一直抵达大厅里。所有的人看到孔映雪的样子都是吓了一跳,孔映雪并没有穿旧式的吉服,虽然身上没有了龙凤的点缀,少了一些华贵。但是气质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人赋予衣服的,而衣服又回馈给人的,孔映雪的礼服虽然看着样式古怪,又显得有些素朴,但是也只让孔映雪看起来更加美丽大方;薄薄的轻纱不如大红的盖头那样保守,人们甚至能看到轻纱背后有着一种怎样的风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