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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外围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道人影静静的站立在一座低矮的小坟前,一动不动,他是古
刘宇。
他呆呆的站着,从早上到中午,再从中午到傍晚。残阳如血,映照群山,将群山染成了红色,又
是一个曰落时分,落曰的余辉将陵园渲染的肃穆而又有些诡异。
低矮的小坟,毫不起眼,可以说是非常简陋,只有一块墓碑,没有鲜花,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土包
,泥土是新的。
人生谁无死?任你风华绝代,还是庸碌之辈,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堆黄土,没有任何区别。人死
有若灯灭,谁会记得,又谁会想起这个世上曾经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修炼的本质,其实就是逆天,无论修武还是修道,都是与天挣命。成功,便能得享长寿,失败,
便消失于天地间,一切尽皆消散。
修道者虽然说是顺天应命,但在顺应天命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突破天命呢?
刘宇的师父凌血月,最后一次的闭关,到底没有踏出那一步,无法摆脱他的大限。大限到来,便
要坐化。这是天地大法则,没有人能够脱。
当天边的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下之时,刘宇才从悲伤之中回过神来,他将带来的一壶美酒
洒在他师父凌血月的坟前,而后转身走出了墓地。
死者已矣,就算再悲伤又有何用?刘宇走出墓地的那一刻,目光便变得异常坚定起来,而后头也
不回的踏上了墓地前的碎石小道,大步远去。
这个老人很老了,他的牙齿似乎都已经掉光,头上疏疏落落的长着几根白得有点黄的头,一脸皱
纹像是老树皮一样,几乎让人分辨不出他的容貌来。
老人脚步蹒跚的走进了墓地,他目光浑浊,身上无半点力量的波动,但腰杆却是挺的笔直。这是
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人,而且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这个老人在墓地的四周采摘了一捧白色的花朵,而后走过一个个坟墓,在每一个坟前都插上一束
花朵。
无论坟墓的大小,无论坟墓之中的人曾经有着何等显赫的身份,还是默默无闻之辈,老人都无一
例外的在坟前插上一束花,没有一个遗漏。
当老人手中只剩下最后一束花时,他站在了一个新坟前,他没有在任何一个坟前停留,但是,却
在最后的一个新坟前,停了下来。
低矮的小坟,一堆黄土,黄土前竖着一块普通的石碑,石壁上赫然写着五个字:凌血月之墓。没
有落款,就是五个字。
老人那浑浊的目光在墓碑上停留了良久,最后,他似乎长叹了一声,而后颤抖着手,将那一束白
花插在了墓碑前的泥土上。
老人转身迈着蹒跚的脚步走出了墓地,走进了墓地入口旁的小茅屋,而后又听得吱呀一声,关上
了木门。
这时,墓地里的烟雾,似乎更加浓了,一座座坟墓,在雾气之中若隐若现,似真似幻。
在后山的小道上,有一个人将刘宇拦了下来。这个人是一个少年,身穿白色宽大长衫的少年。
当见到这个少年之时,刘宇的双眼便眯成了一线,因为他知道这个少年,更加知道这个少年的修
为。
这是一个让人看了一眼之后,便很难忘记的少年。他黑随意的披洒在肩上,面如刀削,长眉入鬓
,一双眼眸如同星辰一般的明亮,他便是天玄门年轻一辈之中有数的少年高手——傲奇峰。
“听说你打败了林元智我还不怎么信,如今看来,似乎是真有其事了。”傲奇峰的话语很平淡,
甚至嘴角上还带着一丝笑容。
但是,刘宇却在傲奇峰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这个少年高手,很不简单,果如传说中
一样,是门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怎么,你难道要为姓林的出头?”刘宇直视傲奇峰,目光蛮利如刀锋,他无惧对方给他的压迫
感,门中少有的年轻高手又如何,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傲奇峰笑了,英俊的面容看似非常的灿烂,一股迫人的气势顿时自他身上席卷而出,如惊涛骇浪
一般,令小道两旁的草木无风自动起来。
“你师父刚刚去世,我不想与你动手,不过,你要将林元智那道符箓交给我。”傲奇峰虽然神态
从容,云淡风轻,但却气势迫人。
他如此做,虽然说不出手,但已经与动手无异。或许,他是要给刘宇一个下马威,逼迫刘宇屈服
。
“哼!姓林的想要回那道符箓,那就叫他亲自来拿!”刘宇的双眸精光闪烁,衣服下的皮肉开始
紧绷,他就如同一头觅食的猎豹,随时都可能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