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步奔出一个八尺大汉,冲至马前一丈处扑倒在地,手脚并用爬至刘枫战马左侧,宽阔的背脊正好接住落下的一只右脚,稳稳地让他垫脚下马。
刘枫也不理会,自顾自的大步走进帅帐。随着门帘落下,身影消失于帐内,四周同时传来粗重的呼气声,感情之前大伙儿连大气都不敢出,全憋着呢……
这一切,都落入了一众俘虏的眼中,两名胡将惊得面无人色,目瞪口呆。
多哈想的是:原来对方竟有如此多的兵力,光看眼前接驾的就不下五六百人,对付我们竟然只是随手而为,根本未出全力吗?那这仗输的不冤枉!
乌特尔想的却是两个字:上当!打得热热闹闹的义山军和忠勇军,他们竟然是一伙儿的!这个半大娃娃到底什么来头?竟然是江梦煊和王盛光这两个叛军贼酋的共主吗?看那两人的摸样,那里还有半分一军之主的气势?与其说是部下不如说像家奴更多一些……
还有他的威严和排场未免也太大了点,就算是大督帅凯旋也不过如此!他的身份……只怕是不简单!
不容细想,后边的兵士们恶狠狠的扬鞭抽打,将五十四名俘虏驱赶进一处军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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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帅帐内,李德禄正笑吟吟地向刘枫作揖行礼,一脸得意地笑道:“恭贺主公旗开得胜!主公,老夫这番布置可还满意吗?”
“呵呵,满意的很!老爹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就连做戏都做得似模似样,也不枉我拖延整整一下午。一会儿你去和张大虎商量商量,把战功奖赏拟一个眉目出来,顺便告诉他,今天出演的每位群众演员,哦不!是每位兵士各赏一贯钱!那个给我垫脚的汉子再加五贯,还要着人善言安抚,我刘某人可不是那些作践人的大老爷!”
刘枫说着话,坐到了大帐正中的帅座上。
“对了,刚才冒充江梦煊和王盛光的那两个是什么人?观其身躯雄壮,相貌堂堂,只怕不是泛泛之辈吧?”
李德禄正要回答,尚未开口,门外便有报声传来。
“末将霍彪(孔云)求见主公!”
李德禄笑道:“这两位队正倒是心急,老夫还没来得及介绍呢,自个儿就找上门儿来啦。”
“无妨!”刘枫一边笑答一边便起身向门口迎去。
“唰”的一声掀开门帘,露出门外站着的两个将领。二人体格相仿,均是身高八尺,孔武有力,年龄也相差无几,都是三旬左右。
左边的一个面黑如碳,环眼针髯,神情威猛,宛如张飞再世;右边的一个面白如玉,五官英朗,目闪精光,稳重中透着几分儒雅。
这两位站在一处,简直就是一对儿黑白无常,让刘枫看了心里暗暗好笑。
“两位大哥快请进来!”刘枫不由分说一手拉着一个,将两人扯进帐来,二将正欲开口见礼,刘枫双手齐出,分别托住二人手肘,两个壮汉微微一争,竟是纹丝不动,如何也弯不下身躯。
两人彼此交换一个惊奇眼神,心中暗道:“果然是天生神力!”
“本人就是刘枫,初次见面,就让两位大哥受了委屈,真是万分过意不去,实是为势所迫,不得不如此啊,还望二位切莫挂怀。”刘枫不着痕迹地退了一小步,笑容可掬地道:“二位若是还不解气,刘枫诚心向二位还礼。”言罢一鞠到底,二人竟是阻拦不及,刚刚伸手,刘枫已经屈身弯腰,这个礼是十足到位了。
二人又是惶恐又是感动,急急矮身将刘枫扶起,口中齐呼:“主公莫要如此,折煞了我等!还请快快上座。”
“好!咱们坐下说话!”左右拿来马扎矮凳,两厢各自坐定。
那白面汉子拱手说道:“启禀主公,末将孔云率盘蛇岗一部,除留守百人外,共计兵士六百六十五人,现已全部依令到达,请主公示下!”
刘枫温言道:“好!你们前日刚返今日又至,这一路辛苦了!”
孔云抱拳道:“末将惶恐,未能赶上今晨一战,还望主公莫要怪罪!”
刘枫大笑,说道:“何罪之有?今日牛刀小试,两位就是来了,只怕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四人全都笑了起来。今日一战,几人虽未亲历,但毕竟久在行伍,如何不知此战艰难,对刘枫的完美表现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极为佩服的。
接着几人胡侃一阵,却让刘枫吃惊不已。原来,这黑白二将竟然不是骁骑营的将领,甚至也不是霸王麾下。相反,却是他的母亲,风华夫人王府里的家将。
两人师出同门,精通合击之技,一起进了王府。有一次,兄弟俩过招时不小心,霍彪失手劈断了王爷最心爱的一株五百年桢楠古树,王爷气得要杀他们,却被当时还是个小女孩的风华夫人所救,将两人要去做了护卫。
几年下来,赵风华贵为郡主,却没有半点架子,待二人亦兄亦友,令他们着实感动,故而对她忠心耿耿,好似西方的守护骑士一般,如影随形,寸步不离。
当年,风华夫人私奔出逃之时,全仗着两人杀出重围,一路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