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我要走了。”慕容云飞坐在房顶，手中拿着一个酒坛子，隔空与林凌一碰，仰头喝了一口说道。
在他右手边，林凌躺在房顶，望着天空的星辰明月，手中同样拿着一个酒坛子，在二人身前还放着七八坛没有打开酒泥的酒坛。
听到慕容云飞的话，林凌没有露出诧异，举起酒坛子灌了一口：“什么时候。”
“明天。”说完慕容云飞也举起酒坛，张口猛灌，任凭洒落的酒水打湿衣襟，直到一坛酒全部下肚才停下。
林凌也端起酒坛子，一同狂灌。
二人相识不过几天，但是这几天二人的相识却如同几辈子那般，或许他们真的在前世便是兄弟，相约好了今世再做兄弟。
“好！慕容，我祝你一路顺风！”
天空星辰闪烁，无边的黑夜如同一块黑布，点缀了无数闪耀的宝石，明月高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夜风微凉，吹动衣诀飘飘。
“林凌，你说这星空外是什么？”慕容云飞抬头，看着漫天的星辰，开口道。
“星空之外……”望着漆黑的夜空，望着那闪烁的星辰，林凌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星空之外，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遥远，就像很少有人会想太阳为什么会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那样，他不是圣人，大智者。
他想到了在地底冰城时那恐怖威压降临时天空显露出了星空，那片从灵魂深处透出的陌生星空，没有此时星空的熟悉感。
“是另一片星空……”林凌下意识说道。
慕容云飞也愣住了，目中露出了思索之色，他本就没有期望林凌能够回答出来，他也只是随便问问，毕竟这样的问题对他们来说，太不真实。
“或许你是对的，星空之外，是另一片星空，不属于我们的星空。”掂起一坛酒，拍去酒泥，向林凌扔去，自己又拿起一坛。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的自由，无拘无束，可以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事物。”慕容云飞对林凌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洒脱，只不过眼眸深处却存在了一丝被隐藏起来的落寞。
“慕容，自由不是上天赐予的，他存在每个人心中，想要获得，需要去努力，去付出，而很多时候是你自己把自己束缚起来了，选择自由，你会失去很多，相对的，也是如此。”林凌摇摇头，平静开口，他是很自由，因为他无牵挂，可无牵无挂的代价，却是孤独的，他就像一只孤鹰，自由而孤独的飞翔，在外人看来，他是自由的，因为天空没有束缚，他可以自由飞翔，但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孤独的，自由的天空，只有孤独陪伴。
“你知道我没有修仙之前是怎么样的吗？”看着慕容云飞，轻声说道，眼中露出追忆。
“那时候的我是一个乞儿，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时候对我来说，自由是没有概念的，能够天天吃饱，或许那才是我的自由，我的追求。”
“这种追求，在普通人眼里只是最基本的，可在我眼里却是极为珍贵的。”
“后来，我有幸被宗门收为记名弟子，成为了凡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仙人，衣食不缺，可我知道我不是仙人，我只不过是比其他人要幸运而已。”
“我的资质不好，我只能每日花大量的时间来修行，付出比别人还要多的时间，却才能勉强跟上同门的脚步，或许上天是不公平的，可是我没有能力去改变这种不公。”
“那时候我以前所追求的，已经不再是我所追求的，筑基成为了我追求的目标，为了那长达两百年的寿命，筑基成为了是我心中的自由。”
“经历了生死，我筑基了，可是我又真的得到了自由吗？我现在追求的又是什么？金丹吗？”说到这里，林凌自己都迷茫了，他的自由是什么？他的追求有是什么？更高境界的修为么？金丹？元婴？还是化神？
每当你达到了心中的目标时，你才会发现，原本的渴望的目标早已经不是你心中的目标，在你前方，依旧还有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大路，鞭策着你去继续走下去。
是否说要将这条路走到尽头才是最终的目标，才是最终的自由？
“说到底，我自己也不知道自由是什么，我所追求的是什么。”林凌无奈的笑笑，或许这个答案没有。
“那么慕容，你心中的自由又是什么？”
“我心中的自由？”慕容云飞看着天空，静静地思索起来。
“我出生在宗门，资质极佳，生来就拥有着许多人一生都无法拥有的东西，可我不喜欢修行，我喜欢游历天下，喜欢各种奇闻异摘，所以我经常跑出来，将我父亲母亲气得半死，却又拿我没办法。
他们希望我能够认真修行，尽早达到修道巅峰，从而可以为他们接班，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喜欢自己被安排，就好似有一个无形枷锁将我锁住。”
“可就如你所说的，我还真不知道我的自由是什么。”慕容云飞灌了口酒，同样无奈笑笑。
“心的自由，便是自由，心之所向，便是追求。”福伯抬头看了眼屋顶上的二人，低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