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爷爷总会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别去争那个风头,真正的厮杀和格斗比赛是两回事,如果想成为名副其实的高手,除非历经沙场上的磨练,血里火里滚三滚。”
于是颇为迷恋武术,向往着一山还比一山高的顾天恩时常会想,要不放弃学业入伍从军?
……
纵萌遭暗杀身受重伤的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其父亲淮南省青鸾宗宗主锁江龙纵仙歌,乘飞机抵京。
这则消息,苏淳风是从宋慈文那里得知的。
不是他主动询问消息,而是宋慈文下午打来电话告知的。其目的,是希望苏淳风能够去一趟医院,当面和纵仙歌解释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这也是罗同华的意思,毕竟谁都清楚,这种事情发生后,纵仙歌心里难免会产生误解。
但苏淳风没有答应。
在他看来,有些事情越解释越容易让人误会,况且他和纵萌并不熟识,此次又是纵萌主动约战切磋的。结果发生了这么一出谁都没想到的事情,苏淳风自己去主动解释的话,就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或胆小怕事卑躬屈膝了。纵仙歌何等人物?即便不至于当场迁怒于苏淳风,也会小瞧于他。换作常人,苏淳风此番不去的话,或许会更加怀疑他,但纵仙歌断然不会。而且,苏淳风不去,反倒会让纵仙歌因为苏淳风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救了他的爱子,从而心生万分感激。
所以即便是不图纵仙歌大恩知报,至少能靠理直气壮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表现,平息了这位锁江龙心头的迁怒之意。
得知苏淳风不肯去医院面见纵仙歌,身在医院的罗同华又亲自打来电话:“淳风,你不用担心什么,过来和纵萌的父亲说说情况就好。”
此时正在外语学院主教楼,和来自韩国、日本的两位女留学生磕磕巴巴用英语交流着的苏淳风颇为不好意思地对两位会友露出歉意的神色,然后快步走到教室门外,认真地说道:“罗教授,我现在没时间,社团正开交流会呢。您帮我向他们父子俩说一声,不用感谢我,这都是应该做的,让纵萌精心养伤就是。”
罗同华道:“你不来解释下,就不担心别人误解?”
“误解?”苏淳风语声一高:“那我更没什么好说的了,随便他们去想吧,我豁出命去图个什么?”
“不不,这只是我个人的担忧,纵萌和他的父亲纵仙歌可没这么说。”罗同华哭笑不得,还得赶紧向苏淳风解释,一边说道:“这件事既然发生了,而且属于奇门江湖上的事情,不方便经官方处理,所以纵仙歌自然要调查一下那位白衣青年的来历和身份。你和高盛、潘慧瑶、曲飞燕都和白衣青年近距离交手打了照面,知道他的长相。”
苏淳风推脱不过,稍作思忖后说道:“这样吧,今晚我还有课,明天上午上完课后,我抽时间去一趟医院。”
“淳风,你知道纵仙歌的身份吗?”
“不是纵萌的老子?”
“咳……”罗同华无奈,道:“可能是你不太关注奇门江湖上的事情,纵仙歌在江湖上人称锁江龙,是江湖第一宗门淮南省青鸾宗的当代宗主,早些年就已经迈入了醒神之境,曾做出术锁长江半柱香,一指杀白蛟的惊天壮举,所以……”
苏淳风故作年少气盛道:“这么厉害,我去晚了他还能杀了我?”
罗同华无语,他清楚苏淳风有不去的理由——本来苏淳风就和纵萌不熟识,纵萌天生的冷僻孤傲性子又着实很难让人生出好感来。而苏淳风刚刚被提升当会长,纵萌就第一个出头发起约战要给他难堪,苏淳风心里难免会有恼怒之意。昨晚上苏淳风关键时刻不惜自残又逆行气血迸发潜力救纵萌,绝对是不计前嫌的典范,做得够意思了吧?现在倒好,还让苏淳风去解释什么……
谁还没点儿脾气没点儿骨气了?
身为京城各大学府学生术士的负责人,罗同华除了要管控这些奇门江湖中的骄子们不惹是生非之外,还有责任保护这些孩子们,也有义务和职责守护京城的安稳。纵仙歌的威名固然让他心有所惧,而且纵仙歌最宠溺的儿子在京城遭人刺杀深受重创,罗同华也能理解纵仙歌的怒气冲天。可真要是苏淳风年轻气盛懒得去理会解释什么,罗同华就得去提防并阻拦纵仙歌暴怒之下迁怒他人。
罗同华自信,能拦得住!
苏淳风也相信,他能拦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