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过有关破除血誓的术法,奇门江湖上没有,郞延只能是从山门中人那里得到了神秘的术法……但这种话,只是猜测,却没有丝毫明确的证据。
所以,罗同华得到的,是武鉴的严厉批评——别替苏淳风开脱了,也不要想着继续找借口打压李全友!
罗同华并不知道,苏淳风去过东北郎家。
而东北郎家,对于苏淳风亲自登门一事,讳莫如深地没有对外讲述。
午后。
罗同华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皱着眉头神情严肃地说道:“淳风,现在的情况对你极为不利,你不能再任性下去了,我已经和李全友达成了共识,召开一次京城大学生术士协会,你在会议上公开解释一下……态度要诚恳谦逊,不论别人相信与否,总比你现在这样不闻不问不予理会,要好得多。你知道奇门江湖上,现在如何议论你么?”
其实这句问话,更多的是在警告苏淳风。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然处在了江湖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苏淳风坐在沙发上,一脸淡然的神情,一边慢慢喝着罗教授的茶水,一边问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在李全友的推波助澜下,你可能会被软禁。”罗同华很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
“任由事态如此发展下去,官方必须正式表态,与你划清立场。”罗同华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也是无奈之举,当前奇门江湖上的流言,对官方极为不利,所以,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只能用强势手段打压一下你,来证明官方在这起事件中的公正,以及,澄清官方庇护你的谣言。”
苏淳风微笑道:“或许,还会借此打压您吧?”
罗同华哼了一声,道:“算你小子有良心,现在整个奇门江湖上都知道,我这个代表着官方的人物,处处包庇你!”
“李全友做事真够绝的。”苏淳风感慨道。
“所以,你这次必须听我的。”罗同华神色间甚至都有了些许的恳求之意,道:“别和李全友斗气了,没必要!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当前的态势是,你和李全友斗气,就是在与官方做对,明白吗?”
苏淳风摆摆手,道:“再等等,不急。”
“火烧眉毛了!”罗同华气道。
“我在等一件事,一个契机……”苏淳风仿若风轻云淡,又似成竹在胸般悠悠说道,只是内心里,隐隐然也有了些焦虑——他妈-的,天秀派贾天峡,还真沉得住气啊,要么,他真的讲义气不愿意出卖郎家?或者,贾天峡确实私底下和李全友之间,没有联络?
不应该吧?
从东北郎家回到京城的第二天,苏淳风就接到了郎平坤打来的电话,两人在电话中简单地达成了共识。
郎家,会根据苏淳风的指示,随时站出来作证。
而苏淳风则让吩咐郎平坤,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先把消息封锁,绝对不能传递出去,等待契机的到来。苏淳风知道,郎平坤肯定会与天秀派贾天峡联系,嘱咐贾天峡千万不要把苏淳风去往东北郎家的消息传出去。而贾天峡……苏淳风判断,在郎平坤特意叮嘱过后,无论贾天峡私下受到过李全友什么样的承诺,都会因为义气和诚信的缘故,踌躇不决,从而拖延一段时间后,再把苏淳风亲自登门东北郎家洽谈的消息,告知李全友。
贾天峡和李全友之间,绝对有联系!
这一点苏淳风可以肯定,一是因为贾天峡当日在郎家的表现,二是罗同华在那个特殊机构内部得知的确切消息,李全友和奇门江湖上那些与苏淳风结有仇恨的势力,全部私下联系过。
苏淳风之所以没有在和东北郎家谈妥后,就立刻一起站出来,指证李全友的行为,是因为,由他和东北郎家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件事捅到官方那里的话,官方首先会考虑这件事,会在奇门江湖上制造出对官方极为不利的影响,所以他们必定要想方设法掩盖消息不走露风声,然后私下调查清楚,低调地解决此事。那么李全友……就有了足够的缓冲余地,去做诸多可以抵消此次事件对他不利影响的安排,甚至会倒打一耙,把苏淳风和东北郎家全都置之死地。
毕竟,官方最不愿意相信的,就是奇门江湖势力。
而奇门江湖,对于官方更是有着根深蒂固的忌惮以及……不信任。
所以,苏淳风不会考虑把此事“真相”主动散播到奇门江湖上,还要打一个时间差,以看似傲慢不屑的姿态,去激发纵容奇门江湖上对此事的舆论攀升到再也无法遮掩住的高度,让自以为大功告成的李全友,主动从幕后跳到前台上,想躲都躲不掉的时候……
毕其功于一役!
最起码,也得把李全友的半个官帽子和一身官方的皮,给一撸到底!
没有了官方身份的护身符,李全友就是一个普通的奇门江湖术士,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散修术法高手。
到那时候……
心性本善且向来为人大度的苏淳风,如今对李全友,早已失去了丝毫的忍让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