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已过,秋天似乎直到此时,才懒洋洋地来到了南方沿海的城市,而祖国的北方,气温已然有了深秋的寒凉。
周末。
西装革履的苏淳风乘坐飞机抵达吉省久春市,并按照屠惜掳提供给他的地址,搭乘出租车来到了东北郎家的宅邸门外。
郎家在久春市东北郊外,偌大的宅邸占地接近十亩,沿一座似丘陵又如小山的缓坡而建,坐北朝南,正门前除却通往北环路和郊县的一条公路之外,还有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河,恰环绕郎家而过。真正靠山面水的地形,风水上堪称是聚藏福运的宝地了。
豪门大宅啊。
苏淳风打量着郎家宅邸高耸的门楼和围墙,大红木门,上有铜钉,门两侧立有雕工精致的石狮,十层台阶,愈显家族大气之势。站在外面的公路上,就能看到院内树木参天,粗壮的树枝枝桠从高墙上探出墙外,树木枝桠的掩映中,一幢建筑华美的三层别墅楼若隐若现。
此刻的大门,是敞开着的。
苏淳风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那么,郎平坤、郎年他们快回来了吧?
苏淳风抬步拾阶而上,进入了郎家大宅内。
刚走进去,就有一名看上去三十出头的青年从门房里出来,拦住苏淳风道:“你好,请问找谁?”
“郎平坤,郎年。”苏淳风淡淡地说道。
“他们不在。”青年面露不喜之色,心想这小子什么来头?也太没家教了,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进入郎家开口就要找郎平坤、郎年,连个尊称都没有,简直岂有此理!
苏淳风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请问你是?”
“我叫苏淳风……”
“苏淳风?”青年面露惊讶,继而怒气冲冲伸手推搡苏淳风,一边驱赶道:“出去,郎家不欢迎你!”
苏淳风后退半步侧肩泄力,抬手极为轻松地拧住对方的胳膊,反手按住他的肩头,一脚踹到屁股上,将这名青年踹得踉跄跑出去几步摔了个狗啃屎,苏淳风紧跟着上前,抬脚踩在对方脖子上,脚尖狠狠顶着喉结,微笑道:“你太冲动了,也不想想我既然登门拜访,会忌惮什么吗?”说话间,苏淳风居高临下打量着这位修为已然在固气初期的青年,不禁暗暗感慨东北郎家果然实力不俗,随便从门房里走出来的一个青年,就有着固气初期的修为。当然,也可能是郎家的核心人员,在门房等待着被拘留数日的郎平坤和郎年回来吧?苏淳风摇摇头抛开这些没用的思忖,神色平静地淡然说道:“郎家是否欢迎我的到来,你还不够格说这句话。”
“苏淳风,你别欺人太甚!”青年怒意勃发,但感受着脖颈喉结处的压力,倒也不敢反抗攻击。
“你信不信,我现在转身走出郎家的大门,郎平坤和郎年,就回不来了?”苏淳风俯视着青年,微笑道。
“你……”青年怔住,神色间愈发恼怒,但夹杂着一些惧怕和忌惮。
江湖传言,苏淳风和官方勾连。
山城横岭门招惹了苏淳风,结果差点儿就被官方清剿一空,剩下的那些年轻后辈,修为没有一个进入炼气境的术士,天赋资质也没有优越者,充其量就是苟延残喘,勉强让横岭门不至于真的惨遭灭门的下场而已。而此次郎家家主郞延企图破除血誓,当晚却在提前不下术阵,又有三名炼气初境高手的护卫下,突遭杀手袭击身亡!
根据近期掌握到的诸多线索分析,那个灰衣青年杀手,应该就是江湖传言中杀生门的传人。
同样,这位术士杀手,与苏淳风似乎也有着某种密切的联系。
今天苏淳风突然在东北郎家宅邸中现身,又明确地道出了郎平坤、郎年今日出狱。现在,他又威胁,如果他转身走出郎家的大门,那么郎平坤和郎年就回不来了——这不是明摆着在告诫说,他苏淳风就是与官方有勾连,甚至此次警方突然把杀郞延的嫌疑人,转为怀疑郎平坤、郞延、贾天峡,并且将三人拘捕,可能都是苏淳风的意见。
那么,他今天到郎家来干什么?
苏淳风已然抬脚松开了这名青年。
青年翻身而起,怒目瞪视苏淳风,却再没有任何手头上的动作,也不说话,只是皱眉思忖、忌惮着……
赶苏淳风不是,不赶也不是。
而苏淳风,似乎懒得再理会这位在郎家没什么地位的青年,沿着青石板铺就的阔道,向那栋掩映在苍松翠柏间的别墅大步走去。
青年不敢阻拦,只得紧跟在后。
西装革履越发显得英俊帅气的苏淳风,全然不在意刚被他出手教训了的青年,紧跟在身后虎视眈眈隐有杀机。他走到别墅门前,不做丝毫犹豫地直接推门而入,到屋内扫视两眼,左转过玄关进入客厅,恰好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年轻人。
熟人。
上次在京城,被他废掉修为的郞延之子郎远枳和贾天峡之子贾言。
“苏淳风?”
两人几乎同时从沙发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