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急诊室外。
沉沉夜幕下,付金良双手轻轻摸索着小巧玲珑的法器茶壶,双眉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江伢子的反应速度很快,二十万元现金已经送到。
钱送到了,付金良却没有给他一点儿好脸色,甚至都没给他去看看赵山刚、钱明,然后真挚地道个歉的机会,就直接毫不留情地喝斥他,滚回去吧。心狠手辣出了名疯起来不要命的江伢子,却是连个屁都没敢放。
钱明的内伤较重,不过恢复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至于修为废掉或者境界大跌,三两个月应该就能痊愈了,而且钱明的言行表现,很显然是一个刚刚迈入奇门江湖的雏儿,即便是有着苏淳风那样一位在奇门江湖上实力威望都已然响当当的师父,可在面对付金良、倪揽云的道歉和解释时,犹有紧张之色,不敢流露出丝毫强硬之态。付金良可以断定,以钱明的心性,当面见到苏淳风,也不会立刻就仗势忿忿不平,非得哭闹着让师父为他出面讨回公道再讨回面子之类的……
赵山刚的伤势,更轻,不过是些看起来很惨的皮外伤,以他强健的体魄,明天就能够带伤活蹦乱跳。
总得来说,情况不算严重。
况且苏淳风在电话中,虽然态度强硬,但似乎也能理解这种误会的发生,所以只是明确地要求,付金良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付金良知道,那句“他们想把赵山刚怎样,就让他们怎样吧。”意思就是,让江伢子、江涉林、狄浩兴全都去见阎王。诚然,付金良舍不得江伢子这条很好使的狗,况且就算是条狗养久了也多少有些感情,但他并不在意用这三人的性命,去得到苏淳风的谅解。
但付金良,仍旧感到极度的不安。
“门主,我们回去吧?”倪揽云走过来轻声说道。
“哦。”付金良回过神儿来,皱眉想了想,道:“走,和赵山刚、钱明说一下情况,把他们连夜送到天府市袁家中医医院去。”
倪揽云诧异道:“不至于吧?”
“这是个态度的问题。”付金良面露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而且,我还要见到袁老先生,希望他能出面,与苏淳风谈谈。当然,如果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与苏淳风见上一面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门主,你这么做,传出去的话江湖中人会直接小视了我们!”倪揽云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付金良叹口气,道:“你以为我想这样?”
“那为什么……”
“苏淳风在京城。”付金良轻轻地说了一句,似乎看到倪揽云满脸疑惑,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所担忧的是什么,只好解释道:“从去年开始,奇门江湖要组建联盟的消息就已然得到了官方的确认,但很快江湖上就出现了当前异常的平静。而且,我们最初对官方的迎合,以及前几日我们主动联系,都没能得到回应……”
倪揽云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官方接下来要有动作?”
“那是必然。”
“可是这和苏淳风……”倪揽云的疑问没有表达完,随即面露惊讶,道:“苏淳风,真是官方那边的人?”
“至少,可以肯定是有关系的。”付金良仰头望着沉沉夜空,仿若看穿了一切似的,道:“没有官方的授意和私下的纵容,你觉得苏淳风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成就当前的威望和名声吗?他那个所谓的神秘师父,在哪里?而且你有没有想过,钱明的年龄,最少也有三十出头了,可他却是苏淳风的徒弟。就算他天赋资质再高,能有如今迈入固气境界的修为,也得在十六岁以前开始修行术法,他十六岁的时候,苏淳风才多大?奇门江湖最重传承,师父可不是随便就能叫的。”
“这……”倪揽云也是一头雾水。
因为委实超脱常理的疑问,不知内情的话,根本无法忖度出是什么样的缘由,才能造就出如此诡异的状况。
付金良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们才更要多加小心。”
倪揽云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当晚。
横岭门的门主付金良,与付门主倪揽云,送钱明和赵山刚,连夜赶赴到天府市袁家中医医院。
时,已是后半夜。
付金良没有打搅已然休息的袁家家主袁尊,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在后花园里,与晨起健身的袁老先生一番长谈。
不过,这之后接到袁尊打来电话的苏淳风,却没有答应与横岭门门主付金良见面,只是敷衍般淡然地让袁老先生转告付金良,他苏淳风既然把条件提出来了,那么,横岭门就必须要做到,否则的话,苏淳风绝不会善罢甘休。
不会善罢甘休,又能怎样呢?
付金良和倪揽云,也只是在心里忿忿地想想罢了,他们可不敢尝试着,用实际去验证一下答案。
而人在京城的苏淳风,其实对于这件事最终的结果会如何,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只是凭借着自己当前的实力,以及在奇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必须在此次事件中表露出毫不退让的强硬态度。否则的话,自己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