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住院,简单依旧觉得自己又光荣了,哦不,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光荣了。
“你们还真逮着劲儿地折腾啊!”病房里,还是上回那个护士,一进门就把简单和顾希城给认了出来。
顾希城表情有些不耐烦,上回他就觉得这护士格外话多。
简单把头往被子里埋了埋,有些囧。
而这时,突然一阵阵犹如马蹄子一样咯噔咯噔铮铮有力的声音在病房里突然奏起,瞬间,顾希城目光转了过去,简单从被子里抬起头来,他们一致地看着床头的胎心检测仪,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孩子的胎心,可是每一次听,都感觉格外的神情,令人振奋。
小护士说了一句:“小家伙还很坚挺啊!听听,多欢快的小心跳声,你们就不觉得惭愧么?尤其是你,不知道女人怀孕是一件很伟大的事吗,你去试试看身体内分泌激素全部紊乱,你去试试看有个东西在你身体里长着,你去试试看把五脏六腑都移位,缩到一起,你再去试试看每个月来一次大姨妈,……,都马上八个月了,孕后期还搞得这么不安生……”
简单以为顾希城这下多半是要发飙赶人了,可是一抬眼,却见顾希城竟奇迹般地竟只是眉头皱得更深而已。
而这时,医生也在说道:“这不是住院挂几天吊针就可以一下子缓解得了的事,要多注意孕妇的心情,家人要多陪一陪,关心一下,帮助多放松放松心情,都已经进入孕后期了,不要再疏忽了,怀孕不只是孕妇一个人的事,丈夫也有责任,工作再忙也就是两三个月的事,忍一忍就过去了,孕妇要是得上了孕期抑郁症那可就麻烦了。”
这话令顾希城和简单刚刚兴奋起来的心情都稍稍地沉了沉,‘孕期抑郁症’令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简单恨恨地想,如果她要真的得上了孕期抑郁症,她特么的就跑到简瞳那丫挺的坟头去把她骨灰挖出来喂狗!
而想到简瞳……
简单虽然很不情愿,可是……或许……她该去见见简森,把事情的究竟问一个清楚。
而顾希城则在想着:找出那个送盒子的人,送监之前先断了丫的双手双脚。
*** ***
盛世豪庭,十六楼,简森的公寓里。
简森带着两层口罩,身上还披了一条薄毛毯,他明显比订婚礼时身形要削瘦了许多,一边轻咳着,一边给她端来了一杯温热开水,道:“接到你电话时我很意外,我以为你不会愿意再主动见我。”
“的确如此,但有的时候总是会有那么些事要事与愿违。”简单道。
简森才笑了几声,就又咳嗽起来,道:“你还在怨恨我?”
简单摇了摇头,“如果非要怨恨一个人的话,我怨恨的是我自己,有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再去相信。”
“很高兴你终于看清了这一点。”简森略带些自嘲道,然而刚说完,他咳得腰都弯了,肺像是要从喉咙里跑出来一般,面色潮红,眼睛里淌出了泪花。
简单赶紧把面前的温开水递过去,“你看过医生没有?”
简森微红的眼抬了抬,道:“你知道的。”
是,她是知道的。知道他虽然很善于欺哄她吃药,但是他自己每次感冒发烧生病,却是从来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去看医生的,因为看了医生,就要吃药打针,而他似乎天生就恐惧这些,曾经发烧烧到了近四十度,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
“他疯了一样地去找你,我以为你会过得不错,但听说你前几天住院了,怎么回事?”简森道。
“没什么,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不过没大碍,所以当天住,第二天就出了。”简单不愿意对他详说,于是寥寥道。
简森也没继续问,转而道:“你会愿意再见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关于你妈妈的?如果是这件事的话,恐怕得让你失望了……”
“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
“关于……简瞳的死。”
“咳咳咳……”简森一口气儿没提上来般,猛烈地咳了几声。
简单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去,看他反应这么大,难道……简瞳的死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于是,简单索性摆明开道:“老头子是不是和顾佺有勾结,简瞳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
“谁告诉你的?”简森没回答,反问道。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简森轻笑了几声,“我说的,你都会信吗?”
“我自己会判断,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答案。”
“阿暖,你不如这么说,是因为除了我,你不知道可以再去问谁了,对吧!”
简单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自从回国后,每次听到他喊她的小名,她都会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似乎他在谋划些什么一样。
“是啊,谁让你是老头子身边最红的走狗呢,他干下的那些见不得人儿的事儿,除了他本人以外,你就是最清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