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长歌道:“是。”
康阳帝脸色顿时变得不自然了,猜测着戚长歌为何叫李淳一起来,他于是道:“你还是怨恨我吗?”
戚长歌淡淡道:“舅舅多心了,我请舅舅来是因为舅舅还是有些分量的,卫国一战舅舅一直处于下风,受李淳牵制,他事事顺心,我岂能让他事事如意。”
“你想做什么?”康阳帝疑惑的问。
戚长歌看一眼门口,戚顾成已经带着李淳进来了,她于是低声道:“来了。”
康阳帝扭头看去,李淳带着安易进来,他微笑着进来,眼神却冷漠得不带一丝感情,甚至给人一种傲慢的感觉。碰触到康阳帝的目光,他眼神一冷,嘴角的笑更深了。
戚长歌请人叫他过来,他便料到会有这么一招。他提亲的事想必戚长歌早已经知道了,她不想嫁给他,就像他不想娶她一样,她搬出康阳帝来,是想让康阳帝做主吗?
可笑,康阳帝也是自身难保,能保得住她吗?
李淳这样想着大方的落座,且看戚长歌玩什么花样。戚长歌起身为李淳斟茶,李淳道:“你把我和康阳帝一起叫来,恐怕不是为了喝茶这么简单吧。”
戚长歌倒完茶,坐下来道:“急什么,人还没来齐,一会人就到了,承德帝还是先喝一喝我这茶吧,我从早晨煮到现在,可是花了些功夫。”
李淳心里哼笑一声,端起茶杯浅尝一口,顿时微微皱眉,这茶是苦的,入齿却茶香四溢,后续而来的是一股甘甜,甜而不腻的甜。
有些意思。
李淳问:“这是什么茶,喝起来竟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戚长歌道:“它就叫苦尽甘来。”
李淳赞赏道:“好名字,很贴切,不知产自哪里?”
戚长歌笑起来,慢悠悠道:“不过是寻常百姓家里的绿茶而已,不同于承德帝寻常喝的那些名贵茶种,喝起来自然是苦了。”
李淳凝望着她,眼里闪过一抹冷光,唇角微微扬起,端杯继续喝茶。这时,门外守着的下人进来禀告,耶律烈带着人上门来了。戚长歌道:“请他们进来吧。”
李淳端杯的手顿了顿,抬眸看戚长歌,这才明白她请康阳帝来的目的,是为了耶律烈?只是,耶律烈什么时候和戚长歌扯在一起了?
正想着,下人带着耶律烈和手下进来,见到李淳和康阳帝,众人一一行礼。李淳放下茶杯,微笑道:“小世子不在卫国呆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四处寻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好的很啊。
耶律烈不回答,抬眸看戚长歌,戚长歌说:“因为卫国已经容不下他,他只能带着兄弟四处逃亡,回到大漠做他的狼匪去。可是原来大漠他也回不去了,普天之下竟无立锥之地,这是为什么呢?”
李淳皮笑肉不笑的对耶律烈道:“你是卫国的小世子,卫国就是你的家,你怎能说普天之下没有容得下你的地方呢。说出来真是叫人笑话啊。”
戚长歌微微一笑道:“这一路上一直有人追杀他们,他们四处逃亡,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我。可是我能为他们做什么主,他们是卫国的人,拿主意的自然是你了,你说呢?”
李淳深深的看一眼戚长歌,脸上的笑变得更加冷了,道:“他是卫国的小世子,怎么会有人追杀他呢,寡人一定会派人严加调查的。”
戚长歌于是看向耶律烈,耶律烈上前道:“我们原本就是大漠里的狼匪,刀刃上过日子,早已习惯了打打杀杀的生活,小世子的身份并不适合我,如果大王不介意,我等愿意为大王效忠。”说罢他单膝跪下,请求。
李淳凝视着耶律烈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最后呵呵笑一声,起身过去将耶律烈扶起来,道:“小世子无须多礼,你的心意寡人收下了。”
耶律烈身后的兄弟们跪下齐声喊道:“我等愿意誓死效忠大王。”
李淳看向那些人,答一声:“好。”
安易看着眼前的一幕,扭头看戚长歌,却见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淳。这一手想必是戚长歌安排的吧,卫国战乱耶律烈趁乱逃走了,并未参战,且李淳向众将士许诺,不会追究他们谋反的罪名,不管是萧家还是耶律烈,要解决就要做得不留痕迹,偷偷解决。他们原本是追着耶律烈来到这里的,戚长歌来这么一手,李淳非但不好对耶律烈下手,还接受他的投诚。她请来康阳帝坐镇,是要逼得李淳更加忌惮。
戚长歌的茶果然是不好喝的。
李淳和安易从戚家出来后脸色都变了,他倒是不在意耶律烈的死活,只是这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戚长歌这口茶真是难喝,我以为她会为入宫一事来求我,没想到已经到这般地步了她还能为耶律烈走这一招棋。”李淳凉声道。
安易说:“她这样一来日后我们要对付耶律烈就更加难了。”
李淳凉声道:“寡人要他死,岂是戚长歌能阻挡得了的,没有了萧家耶律烈还能成什么气候,且留着,他既然投效寡人,日后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