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儿子众多,戚顾成最看不上眼的便是这位纨绔少爷戚流,其他七个儿子虽说不是个个中用,但也不至于似戚流这般败坏戚家名声。说起戚流陈国无人不知,常年流连烟花之地,一掷千金为博花魁一夜,骄奢淫纵声名远播。若要找戚流别的地不用去,只管派人去青楼里寻一圈,绝对能寻到他。
有人说戚流就是戚顾成的克星,戚家什么都不缺,特别是钱,而戚流什么能败,特别是钱。
“找他有什么用,他能做什么?”戚顾成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这件事交给谁去办他都觉得靠谱,独独交给戚流去办他不放心。
在他心中戚流始终不是能成大器的人,端不上台面,就是说出去也是要招人笑话的。
乌克道:“我想小姐会希望这件事由戚流来办”
戚顾成摆手道:“不成,你要谁都可以,独独戚流我不放心,我不希望弄巧成拙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乌克道:“我不知道戚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相信小姐的眼光,这件事请戚老板交由戚流来办。”
戚顾成沉默不语,沉思片刻问:“如果将此事交给戚流来办,我希望先生随戚流一同前往卫国。”
乌克道:“老夫定当竭尽所能协助六公子。”
有乌克从旁协助戚顾成微微宽心,命人去青楼寻回戚流。乌克随管家入住厢房,洗去一身风尘,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晚饭时分戚顾成派人过来请乌克过去用膳,为乌克接风洗尘。
随下人入席坐下,乌克终于得见戚长歌口中的戚流。饭桌上戚顾成身旁,穿一身碧绿衣裳的戚流吊儿郎当的躺在椅子上,衣衫松松垮垮的,领口滑下了肩膀,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来,玉冠束发,倒是俊朗。
乌克扫他一眼,终于明白纨绔子弟是什么意思。
戚顾成微笑着举杯冲乌克道:“我儿戚长歌承蒙先生照料,这一杯戚某敬您。”
“是老夫承蒙小姐不嫌弃。”乌克举杯回应,抬手将杯中酒饮而尽。戚顾成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爽朗的笑起来:“先生请吃菜,请。”
一旁戚流懒洋洋的瞄乌克,态度轻慢的道:“你怎么少了一只胳膊?”
乌克抬眸看他,道:“被人砍了。”
戚流笑起来,趴在桌上眯眼盯着乌克挑衅的道:“你有一双手的时候尚且不如人,而今少了一只胳膊你还有什么用?听说是你要和我一起去卫国要人,我带一个废物上路只会是累赘,我为什么要带你?”
戚顾成脸色顿时大变,厉喝一声:“放肆,不得对先生无礼,孽子,还不快道歉!”
戚流傲慢的一耸肩笑嘻嘻的道歉:“对不起,揭人不揭短,我这么说好像不太应该。但一码归一码,我去卫国是救人,不是去踏青,所以你说,我为何要带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一同上路。”
“放肆,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戚流!”戚顾成气得拍案而起就要发作,乌克抬手拦住了他,扭头看戚流他道:“老夫虽然只剩一只手,但要赢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戚流没有习过武,扫一眼乌克他嗤笑道:“匹夫之勇。”
乌克道:“能赢公子就够了。”
戚流噎住,冷冷的瞥一眼乌克道:“你要跟便跟过来吧,如果你跟得上的话。”
乌克轻笑一声不再答话,戚流起身抖抖衣服高声道:“先生慢慢用膳,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准备准备了,明日出发,还望先生不要睡过了。”说着他抬脚便走,斜睨乌克一眼,他撇开头去微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戚流回到房里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准备出发前往卫国。别的东西没带只带上一大叠银票和金叶子,借着夜色牵了马就出发了。他是实在不喜欢那个叫乌克的人,因为戚顾成很器重他。但凡是戚顾成喜欢的他都不喜欢,他和戚顾成生来就是死对头,从来没有意见统一过,但在一件事上他们始终是一致的,那就是对待戚长歌。
李淳算计着戚家去赔礼道歉赎回戚长歌,早就听闻李淳不是什么善类,不好对付。但他敢抓戚长歌,他就敢分文不给的把人要回来,他要李淳不仅放人还要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谈判是门博大精深的学问,话就看你怎么说了。
是夜,戚家府上传来下人惊慌的叫声:“不好了,六少爷提前出发了。”
“什么?”戚顾成一口气没咽下去几乎噎住,脸瞬间黑成锅底了,戚流这是故意针对乌克。戚顾成脸色难看的扭头看乌克,乌克抽出烟杆不紧不慢的抽一口,悠悠吐一口烟微笑道:“难得六公子如此积极。”
戚顾成羞愧得无地自容,戚流独自跑了,翌日戚顾成早早起来为乌克准备好大包的衣物和银两,牵来马送乌克上路,一直送到陈国城门口。
“先生一路小心,这是戚家商号的金牌,您拿着这个可在各钱庄取钱,需要什么通知一声,戚某会立刻照办。”戚顾成将金牌和行礼递给乌克道。
乌克收起金牌道:“金牌我收下了,至于行礼和银两就不用了,轻装上阵,行动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