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越压越低,似乎要直接挤入深渊一般,令人心悸。
剧烈的响动,如飓风一般从上方滚滚而来。暗绿色的草木,在烈火一般的风中嘎吱作响,甚至碎成粉末。
但听“嗡嗡”的轻鸣,一个车[***]小的赤红光团从红云之中蓦然现出,像风车一样急速旋转着,朝着深渊坠落下来。
“是他,火光老妖!”朱睦失声惊叫道。
那赤红色的光团转瞬就落到了深渊之中,停止了旋转,化为了一只七八尺长足踩浮云的火红色巨鼠。
此鼠浑身长着三尺多长的红毛,晶莹透红。脊背上更是生着马鬃一般的刚毛,好似一道飘荡的火苗一般。长长的尾巴甩在身后,尾端竟是燃着一团西瓜大小的真正火焰。
其张口一喷,吐出一道小指粗细的刺目火线,向着朱睦所在的大网狠狠一划,蛛丝燃着火焰,根根断裂开来,露出了一道显眼的口子。
白蚕见状,如蒙大赦,四翅齐齐振动,化作一道白光,慌忙从那道口子中扑了出去,与那巨鼠临空立在了一处!
巨鼠尖叫一声,浑身的长毛迅速的开始收缩,红光一闪,化为了一个七尺多高身穿火红丝袍的少年模样,长长的头发如红霞一般披在身后,乍一看上去,甚是俊美。
不过,遗憾的是,其并没有完全脱离兽形,脸颊两侧还长着一双毛茸茸的尖耳,两只眼珠又小又圆,显现着火一般的赤红之色,身后也依然翘着那条奇异的燃火长尾。
最为神奇的是,此妖的头顶隐隐约约悬浮着一个白色的光轮,静静的旋转着,散发出微不可查的毫光,为其平添了一丝仙灵的意味。
“白蚕道兄,真是没想到,你背后居然也藏了一手,居然将大名鼎鼎的火光老祖请了出来。”
朱睦看着踏云而立好似仙人一般的火光老祖,下意识的后退了数丈,与羊傀站在了一处,阴沉沉的说道。
那条只见首尾不见身体的凶兽钩蛇,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慌忙的潜回了水中,碧绿的水面渐渐的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若非如此,我岂不是像其他几位道友一样,在你二人的暗算之下,被钩蛇吞噬了!”白蚕似乎还没有从先前的惊吓之中平复下来,神色冰寒如霜,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将火光老祖请来,难道不是抱着杀死我们所有人的念头吗?”朱睦冷笑一声,不以为意的反问道。
羊傀将惨白的人脸对着那所谓的火光老妖,脖颈上两只眼球几乎要瞪出血来,似乎与其有着血海深仇一般,怨毒无比的说道:“火光老贼,听说你为了躲避天劫,已经在天都山躲了整整三千年了。如今你天劫随身,稍一不慎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如此,你也敢来此与我们争宝,难不成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火光老妖嘴角微微一翘,摇摇头道:“羊傀,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我等妖修之辈,劫难甚多,心境上的破绽最容易引来祸患。你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天劫压制不住降临下来之时,恐怕是没有那么好过的。”
羊傀闻言,木然的面孔之中漂浮起狰狞的恶鬼表情,阴恻恻的说道:“只要你这老贼死在我的手中,我道心上的破绽就能弥补起来!”
“你说得不错,只要杀了我,你的法道就能够重新圆满。不过,就凭你的区区手段,恐怕还做不到此事。”
火光老妖说着,看看深渊上方透着可怕红芒的浓云,似乎失去了耐心,神色一肃,继续说道:“我今曰顶着劫云来此,是绝不会空跑一趟的,你们若是明智,就将那宝珠交上来吧。给你们百息时间考虑,百息过后,你们能否有命离开,可就说不准了。”
火光老妖刚一说完,羊傀就转脸看向了身旁的朱睦,轻声道:“朱兄,这老妖虽然修为高深,但受天劫压制,绝无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我们联手一拼,就算不能将他灭杀,也有七八成的希望能逃脱姓命。”
朱睦听言,摇头一笑道:“羊傀,你如此说,莫非以为我的七只眼睛是摆设不成。火光老祖虽然头顶天劫,但却有避劫的法宝护身。到时候动起手来,天劫的力量不但能压制他,也能够压制我们。万一收势不住,我们自身的劫数或许都会压制不住,提前到来,那可万万不是闹着玩的。”
“再者说,火光老祖可不止是修为高深那么简单。他声名远扬,经过的岁月数倍于我们,本体乃是具备纯正血脉的火光兽,具备可怕的光火属姓,正好克制着我等。现在,玄渊的退路已经被劫云封住。与他动手,无异于取死。”
羊傀见朱睦退意十足,顿时大急道:“朱兄,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此番同样是冒着天劫提前的风险出山的,不但暗算了诸多同道,还得罪了一向霸道的吞天狼族。若是空手而归,那可就太不值了。
“而且,你要知道,那宝珠可是洞天级的宝物。拥有此宝,从此以后,我们就不会为天劫所迫,可以肆无忌惮的提升修为了!”
……
百息之后,两方终归还是动起了手,展开了大战!
暗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