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北七爷在五味斋摆宴三天款待城南袁爷的消息不胫而走,惹来诸多热议。
“听说前几天七爷大发善心,他竟然拿出一万块香皂分给了城西城北的穷苦人家。这回他又在五味斋里摆宴三天,这个七爷当真是大手笔啊。”
“可不是嘛,五味斋里摆宴三天,这可是足足花了他三万块大洋呢。”
“我说这七爷年轻有为,将来必成大器!”
“唉…他七爷再怎么厉害,不也要对这位袁爷礼让三分吗?”
“你也说了,他七爷只不过是礼让三分而已。再说凭他那以一敌百的本事,他会虚谁?”
“这倒是。对了,谁是袁爷?”
城里百姓们议论纷纷,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便很快传到了县衙里边。
王耀祖听闻这事,他不禁冷笑了笑,说道:“这个朱有仁,他还真把他自个儿当盘菜了。”
蒋师爷跟着笑了笑,说道:“县长说的是。袁爷何等高贵,他朱有仁又算个什么。这么一说,他朱有仁的这三万大洋真是要打水漂了。”
“哼,他活该,这叫自找没趣!”
王耀祖冷哼了一声,有些得意的说道:“这袁爷深居简出,他向来不爱与外人接触。就拿我这个县长来讲,那个时候,我也是三顾茅庐过后才有幸得见其真容。”
“是啊是啊…”
蒋师爷连连点头,谄笑着说道:“在这县城里边,也就县长您与那死掉的老薛见过这袁爷。至于别人,那是门都没有。”
“那老薛也是我引荐过去的,不然他哪有这资格。”
王耀祖面露不屑,随后又傲然一笑的说道:“身为一县之长,我难得拜托袁爷替我办件事,相信他也不敢怠慢,总之这回咱们是有好戏看了。”
蒋师爷并未接话,他只是悄悄的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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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鼎盛洋货行。
鲜有客来,没有生意可做,柳姑娘无精打采的守在店里,好是没劲。
这时候,一位身着黑色中山装的年轻女子从街上回来,她匆匆进到店内里屋,好是恭敬的说道:“主子,那朱有仁又有动静了。”
听了这话,柳姑娘立马来了精神,问道:“核儿你快说,他又在折腾什么事。”
核儿上前一步,躬着身子说道:“这朱有仁在城南最贵的酒楼里设宴三天,看样子他是想会一会这城南的袁爷。”
“袁爷?”
柳姑娘愣了愣,问道:“这袁爷是谁?他朱有仁好端端的为何要跟这袁爷攀上交情?”
“今早大伙儿也都在议论这事,只不过谁也不清楚这袁爷到底是谁。”
核儿逐一回答着说道:“主子,据我打听得来的消息是说,就在前两天,这袁爷的手下找上了朱有仁,并威胁朱有仁务必要在三日之内撤走城南的洋货分店,不然必起冲突。”
“人家都说树大招风,可他这七爷的名头也不算太盛,怎就会招来是非呢?”
柳姑娘心生疑惑,顿了顿,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活该,谁让他小子不老实了。他老这么蹦跶,迟早出事!”
从这番话里边,核儿听出了一点为人担忧的意思,她若有不解的抬头瞧了眼柳姑娘,顿觉不便接话。
沉默片刻,柳姑娘吩咐着说道:“早之前我就隐隐觉得还有人在暗中与这朱有仁过不去,你连同其他几位姐姐一起去好好的查一查,我想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谁。”
“是。”
核儿领命,这就要走。
“你等等!”
柳姑娘叫住核儿,她想起一事,问道:“先前我让华凌办的事,可有回音?”
“主子指的是…这朱有仁的底细?”
核儿揣测一句,说道:“主子,听文青大哥说,这朱有仁是在县城下边的某一个湾子里闯了大祸之后偷偷溜出来的,如今华凌姐正顺着这条线索日夜抓紧询查着呢。”
“知道了,你去吧。”
待到核儿走后,柳姑娘去到里屋一角的梳妆台前坐下,她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失神良久。
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到底还在期盼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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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百利洋货行。
午后的阳光打进这家四门面的铺子里边,和煦舒适,直叫人懒洋洋的。
这两天,唯恐有人上门闹事,朱正春与万大宝的吃住都在这里,半步也不曾离开过。
“春哥,今天可是三日期限的最后一天了。”
万大宝伸展着懒腰提醒了一句,说道:“要是这袁爷不来赴约,那我们这三万块大洋可就白白扔水里了。这都不说,弄不好今晚还真就有一场腥风血雨似的好戏上演。”
“乌鸦嘴,净瞎扯!”
朱正春假寐着摇了摇头,气定神闲的说道:“这袁爷给我的最后期限是到今天为止,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