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东城南的分店步入装修阶段的时候,朱正春一边将城北百利洋货行里的香皂下架停售,一边让强子秘密差人去城东城西的鼎盛洋货行里继续大肆买进香皂。
“这让窑姐们帮你造谣的人是你,这停止出售香皂的人也是你,这派我找人去买香皂的人还是你。我说七爷,你这葫芦里到底装着什么药,还有你囤这么多的香皂是要用来过冬吗?”
对于朱正春的这番决定,强子大发牢骚。
“我什么时候让窑姐们帮我造谣了?”
朱正春佯怒着站起身来,说道:“我不就是想让她们帮我宣传宣传嘛。再说用这香皂洗衣洗手的确能在一定程度上预防流感风寒,这个我可不敢瞎说。”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
强子无奈的摆了摆手,皱着眉头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么七爷你为何还要把香皂下架藏起来?你藏这么多香皂到底是为了什么?”
朱正春干干的眨了眨眼,默然半响,直言说道:“我开门做生意,除了以赚钱为目的之外,我还会有其他的意图吗?”
强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悟,拿上银票走了。
******
******
城东,鼎盛洋货行。
由于柳姑娘盘下这家店后并未做任何变动,她保留“鼎盛”这块招牌,并且她还留用原先的这些店伙计,所以这鼎盛洋货行在历经风雨之后仍能正常营业。
这天鼎盛店门刚开便有一帮妇人涌进店里,她们挤在柜台前争前恐后的说要购买香皂,少则两三块,多则十来块。如此这般,仅仅一个上午的功夫,这店里的一千块香皂就已销售一空。
香皂竟会如此畅销,店里的生意竟会如此红火,这都完全出乎柳姑娘的意料。她欢喜得意之余,还不忘让几位店伙计速速赶去城北货场,将存放在仓库里的那些香皂全都搬到店里来,以备不时之需。
难怪那朱有仁瞄上了这家洋货行,原来靠这洋货生意捞钱竟是这样容易。只不过,这次我死活劫了他的财路,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气个半死。
柳姑娘有些幸灾乐祸,她不由得冷笑了笑,只觉痛快。
接连几天,这城东城西的两家鼎盛洋货行都可谓是人山人海,人满为患。这进店买香皂的妇人是络绎不绝,她们刚出去一拨人,可另外一拨人就跟轮班似的立马进来。如此,这一拨拨妇人们进进出出直至最后,这鼎盛洋货行里的六万块香皂竟然在不经意间已是卖了个精光。
短短几天的功夫就已收回了六万大洋,柳姑娘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喜上眉梢,大喊过瘾,并一个劲儿的说道:“值!值!值!这五十万大洋花的真值!这也太令我解气了。”
就在这天打烊的时候,管事老头捧着账簿来到店内里屋,对着柳姑娘说道:“老板,今天的账您过过目。”
“不用看了。”
柳姑娘接过账簿丢在桌上,说道:“往常时候,那送货的老李他都在什么日子过来,我这店里的香皂可是已经断货了。”
管事老头若有迟疑,说道:“老板,您还是细细的翻一翻这本账簿吧,说不定…您能发觉出一点古怪。”
柳姑娘冷瞪了管事老头一眼,说道:“你有话直说,别跟我拐弯抹角。”
管事老头哆嗦着上前,翻开账簿说道:“老板,这是薛老板还在的时候,咱们店里有关这香皂的买卖记录。”
柳姑娘瞥了眼账簿,问道:“他是他,我是我,这有何不妥?”
管事老头好是局促的干笑了笑,说道:“老板,我这么跟您说吧。您来之前,咱们每个月最多也就只能卖出六百块香皂。您来之后,咱们半个月不到就已经卖出了六万块香皂。”
柳姑娘愣了愣,问道:“这有何不可?这有哪里不对劲?”
管事老头支支吾吾一阵,如实说道:“老板,一个六百,一个六万,这明眼人一瞧…他一看就知道这里边藏着蹊跷,它很不对劲。”
“你是想说我不懂做生意?!”
柳姑娘不服气,她心算一番,说道:“这笔账我会算,不就是几天时间卖掉了原本需要花八年多时间才能卖掉的香皂数量嘛。这…很稀奇?”
管事老头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直言说道:“这个稀奇不稀奇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六万块香皂究竟是被谁买去的。倘若这真是城里的百姓们买去的,那为何她们就只买香皂,不买其他?那为何以前不见她们来买过香皂,可偏偏这个时候她们跟赶集似的又全都来了。再有一点,假设这些香皂都是被同一个人买去的,那他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柳姑娘被当场问住了。沉默许久过后,她猛然想起了一个人。
朱有仁!
这会不会是他在暗中捣鬼?
******
******
这鼎盛洋货行里的香皂已经卖断货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一传十,十传百,一夜之间,这个消息便已是全城皆知。
自此之后,这鼎盛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