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天冷了,你帮玉玲她烧壶水总也是个事吧。”
朱正春抓过宝儿的双手,认真的说道:“帮不了忙,陪玉玲她说说话,聊个天也行。”
宝儿愣了愣,很是奇怪的问道:“阿仁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跟玉玲姐吵架了?要不然,你怎么会突然对玉玲姐这样殷勤。”
“怎么会呢,我讨好她都来不及呢。”
朱正春去到柜台里边数了十五块大洋,说道:“就要年底了,也快过年了,我是担心你俩会想家,会想着曾经在朱家湾时候的事情。这钱你拿去跟玉玲一起置办点年货,我们今年要好好的过个年,过个有滋有味的好年。”
“嗯…对手下的伙计是照顾有加,对家人更是贴心备至。阿仁,能跟着你这样的老板真是没话说。那我回去了,这钱你要记得入账。”
宝儿只觉心里是满满的暖意,她接过钱好是惬意的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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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朱正春戴着墨镜,依靠在柜台边的案桌上静静的抽着烟。
这半个月来,朱正春的确是有心事,不为别的,就为这两个女人,珠云与曹玉玲。
从那晚回来之后,朱正春再没去过那间翘角屋子,并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不得不顾及到曹玉玲的感受。所以他很为难,他想琢磨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奈何百思不得其果。
“都快半个月了,也不知道珠云的病情有没有好转。”
朱正春起身灭掉烟头,瘪瘪嘴嘀咕了一句。
“小老板!”
店外,有人吆喝了一声,给人一种不冷不热的感觉。
老李?可这声音听上去又不像是他。
在朱正春的潜意识里,这个“小老板”只是他以前的称呼,而自从他生意逐渐红火了之后,周围的人都改称他为“朱老板”。
朱正春迎了出去,原来是城东的薛老板,还有一位年轻人。
这年轻人身着中山装,理着平头,朱正春瞧着他很是眼熟,回想一番,记起来了。
“薛老板,真是稀客,里边请!”
对方来意不明,于是朱正春打算先套套近乎再说。
“我们就不进去了,再说你里边哪有对方可以坐呀。”
薛老板好是阴阳怪气,强调着说道:“小老板,这位是济世堂的华大夫,他可是我店里的贵客。”
济生堂,华文青。老族长九十大寿的时候,老子问他买壮阳药,可他居然忽悠人,给了老子一瓶泻药。
朱正春想着这些,心里有气。他抬了抬鼻梁上的老墨镜,没好气的问道:“薛老板,既然这华大夫是你店里的贵客,那你把他领到我这做什么?”
薛老板白了朱正春一眼,朝着身旁的华文青说道:“华大夫,就是这里,你有什么事直接问他就是了。”
华文青打量了朱正春一眼,问道:“老板,你这里有唱片卖吗?”
“没有。”
朱正春答话的态度好是冰冷。
华文青瞥了薛老板一眼,追问道:“老板,是卖完了,还是没有?”
“是没有。”
朱正春的回答依旧这样简单。
“诶我说你小子…”
薛老板急了,说道:“你上回不还送过我一张唱片,怎么这回你就没有了。”
“那就是…卖完了。”
朱正春靠在门边,说话之余,他还摸出一支烟来,自顾自的点上。
华文青见了,憋着火气比划着,问道:“老板,在你这买唱片的那个人,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他是不是有这么高,身子还挺壮…”
“记不清了!”
不等华文青说完,朱正春当即打断。他吐着烟圈,沉思一番,问道:“我说华大夫,你是要找人,还是想买唱片?”
华文青眯起眼,细细瞧着朱正春,冷声问道:“老板怎么称呼?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朱正春咧嘴冷笑了笑,丢掉烟头,一脚踩灭,问道:“怎嘛,华大夫这是想照顾照顾本小店的生意?”
“你想得美!”
薛老板横插一句,又望了望店内那货架上稀稀拉拉的几样洋货,说道:“小老板,其实我这趟过来是还有个事想跟你打声招呼。”
朱正春拢起袖子,笑着说道:“薛老板有话直说,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干出比断了我的货源还要缺德的事来。”
“你…”
薛老板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嘴角,说道:“你看看你这家店,冷冷清清的也没个生意。对于你这家小店而言,我甩给你城北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人呐,不能眼高手低,好高骛远,得知道自己有多少能耐才行。而我城东的鼎盛就大大的不一样了,所以我打算开年上来在城西开家分店。”
“哦。”
朱正春像是充耳未闻,显得满不在乎。
“你看你,我这可是在好心劝你,这洋货生意并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