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子庸脂俗粉的气息,闻着叫人头晕。
朱正春屏住呼吸,加快步伐,可这走廊就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地道,走的越深,光线越暗。
“小兄弟,前面就是树姨的屋子,你快进去吧,我就在这里候着。”
强子抬手一指,让朱正春独自过去。
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
朱正春心道一句,放慢脚步,硬着头皮往前走。
在一间亮着烛火的屋子前,朱正春停下来,定了定心神,拱手说道:“树姨,百利洋货行朱有仁求见。”
屋里没人回应,只能隐隐听见几许水声作响。
这屋里明明有人,可她为何不肯回话?
朱正春并未打退堂鼓,他壮壮胆,上前轻推开门,说道:“树姨,小的进来了。”
这间屋子的客厅只有豆腐块大,单单一方圆桌带着几条凳子摆在正中间,就给人有些拥挤的感觉。
客厅的正前方,那香案上,立着一尊虎虎生威的关二爷,约有三尺来高。香案两边,是两盏龟鹤延年灯。这鹤嘴托着的烛台上,那两支矮矮的红烛摇曳着昏黄的烛光,忽亮忽暗的,眼看就要油尽灯枯了。
朱正春见客厅里没人,就径直走上前去,拜过关公之后,这才从香案上捡了两支红烛点着,轻轻拄在了烛台上。
这应该是一幅猛虎坐山图,可它为什么要以背面示人?
难道这也有什么讲义?
朱正春望着关公像的后边,这幅挂在墙上的,正面朝内,背面朝外的字画,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疑问。
“别琢磨了,那只是一副死人画像而已。”
这话音是从客厅一角的印花屏风那边传来的,和穆的语气当中,夹杂着一些淡然视之的态度。
“树姨?”
朱正春走到印花屏风跟前,躬身一礼,开门见山的问道:“树姨,您今天让小的过来,所为何事?”
“这样隔着一层东西说话,真叫人不痛快。”
言外之意,树姨是让朱正春去到印花屏风的那边说话。
朱正春毫不迟疑,很是爽快的过去了。
“树…树姨…”
眼前的这一幕,着实让朱正春感到意外,他偏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印花屏风的后边,漆木澡盆的里边,竟有一位丰腴的妇人正在沐浴擦身。她赤条条的坐在澡盆里,背对着朱正春,一点也不遮羞。
“怎嘛,没见过女人洗澡?”
这妇人回过头来,瞧着满脸局促的朱正春,好是泼辣的说道:“别愣着了,你来替我擦擦背。”
正当朱正春犹豫之际,这妇人却是将一块湿漉漉的帕子扔了过去,正中朱正春的怀里。
“树姨…果真是女中豪杰!”
没辙,朱正春只好就范。
这个女人看上去已经四十来岁,可这紧实玉润的肌肤却像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
朱正春目不斜视,他一手扶在树姨的肩头,一手握着帕子沾了水,专心致志的给树姨搓背。
“女中豪杰?这可谈不上,我顶多也就是个人见人怕的恶霸头子。”
树姨自嘲一句,侧头问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小的叫朱有仁,树姨您叫我阿仁就好了。”
朱正春继续用着假名字,他感觉这个假名字跟他很有缘,好似往后这个假名字对他还有极大的用处。
“你也叫朱有仁?”
树姨想起一事,回忆着说道:“前不久,我记得有一帮人,他们逛遍了这城北的窑子,说是在找一个叫做朱有仁的家伙。该不会这么巧,他们找的…就是你吧。”
“有这事?”
朱正春心头一紧,他猛然想起了一个月前的事。
在被赶出朱家湾后,决定到县城落脚的那天中午,那小酒楼里的店掌柜与那悄然离去的店小二,他俩鬼鬼祟祟的,像是在合计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难道说,那店掌柜与店小二,与树姨口中的这帮人是一伙的?
朱正春干笑了笑,说道:“树姨说笑了,小的我是刚到县城,在这县城里根本没有故人。”
“这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想必也不可能是你。”
树姨开着玩笑,说道:“他们要找的,是一个浪荡胚子。而你…一心守着你那家小店,从没到我这窑子里找过乐子。”
“树姨说的是,小的我牙口不好,就算我有心到这里来寻欢作乐,那也只怕是咬不动,嚼不烂。”
朱正春也有意开着玩笑,他这么说是想让气氛变得更为融洽一些。
“是吗?”
树姨冷笑了笑,转过身来,挺着两只圆溜溜的大奶子,半开玩笑似的说道:“我后背上的皮都快让你搓烂了。既然你都帮我搓了背,那就顺带着帮我把前边也一起洗了吧。”
好一对D奶!不过,她都这把年纪了,居然一点也没下垂。看来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