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春儿,这就是你给老族长准备的大礼?”
“二叔,您可别小瞧了它!”
朱正春提脚踩在凳子上,撩起袖子,压低嗓门,说道:“这东西,它叫做印度神牛!它的功效虽没有仙丹灵药那样玄乎,可我敢说,要是让咱湾子里随便哪头老黄牛吃了这东西,哼哼…别说两三亩地,就是二三十亩地,让它连夜犁耕下来,保证是气儿都不带喘一口的。”
“能有这么邪乎?”
朱全福冷笑了笑,说道:“你可别糊弄老族长,你这东西哪来的?”
“你们听说过华郎中吗?”
朱正春放下脚,坐回凳子上,眉飞色舞的说道:“就是之前…县城里头最有名气的那个老郎中。虽说他现在已经过世了,可他的孙子比他更要了不得。那个华大夫,他可是出过国,留过洋的厉害人物。这瓶印度神牛就是华大夫远渡重洋,从国外带回国内的。你们说,这东西珍不珍贵?为了这瓶印度神牛,我可是死乞白赖的求了这华大夫好几天,最后费了我五千大洋才弄到手呢。”
“贤侄儿说的是济世堂,这个华大夫年轻有为,他的确是留洋深造过的精英人才。”
王耀祖盯着这只蓝色药瓶,眼里微微泛着异样的光芒。
“还是王叔见多识广。”
朱正春一脸得意,将蓝色药瓶轻轻推到老族长的面前,说道:“老族长,您金屋藏多娇,纵是说您再怎么老当益壮,可也总会有伺候不过来的时候。不过现在不同了,有了这瓶印度神牛,您老不就如虎添翼,一举…到天明了嘛。”
“你这臭小子…”
老族长心中窃喜,可脸上却是一本正经。
“我怎么瞅着这瓶印度神牛好像是少了一截,不会是你…”
朱全福硬要鸡蛋里挑骨头,他可不能让朱正春就这么轻易地讨得了老族长的欢心。
“二叔,有些事您何必要说破呢?”
朱正春不高兴了,说道:“昨晚正文他不都全看到了嘛,不过我这可都是为了替老族长验一验这印度神牛的药效,绝无歪门心思!”
“你是说与那小寡妇鬼混的事啊…”
朱全福故意挑明,借机想让老族长责问朱正春。
“嘿嘿,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下去,我可又要挨鞭子了。老族长,这份大礼我就当您收下了,回头您要觉着还不错,尽管给我个口信儿,我赴汤蹈火都会给您弄来。”
朱正春边说边退,可一不小心却是撞在了宝儿的身上。就是这一瞬的空当,朱正春塞给了宝儿一张小纸条。
“朱老姨太您就好好歇着,晚辈先撤了。”
不顾老族长的再三挽留,朱正春一溜烟的逃离了老族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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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色暗淡下来,晚饭时间也过了,朱正春这才偷偷翻墙进了朱府,悄悄跑去柴房提上两担干柴,径直去了朱家祠堂。
将干柴分成一小堆,各自堆放在几根承重梁的漆木柱子旁边之后,朱正春漫步在祠堂的院子里,静静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等待,让朱正春想起了曾经。
第一次见到女神曹玉玲就是在这个院子里,那个时候已经气息奄奄的她,不仅要忍受着鞭打的疼痛,还要硬生生咽下那莫须有的罪名给她带来的屈辱。
再到后来,各怀鬼胎的朱家老人儿等一干人,冠冕堂皇的在这里行家法,而为的却是想得到朱府地契。
伫立在院中,朱正春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后脊梁不禁冒出一阵冷汗。那种皮开肉绽的痛苦滋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当然,他也忘不了那个时候,副县长王耀祖在盛赞朱家祠堂历史悠久之后,老族长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
哼…朱正春冷笑了笑,自言自语着说道:“朱家祠堂,就是你老族长权利与地位的象征。可要是这朱家祠堂就这么没了,我看你怎么耀武扬威,我看你怎么活下去!”
抬头望了眼天色,朱正春上前几步,指着祠堂里那层层叠叠的先祖牌位,面不改色,说道:“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神圣之地,而是滋生冤屈的祸患之地。于人于己,我都决不能再让它留在这个世上。所以,你们可千万不要怪我。可若你们非要怪我,那就…尽管冲着老子来好了。”
话音绕梁,久久消散不去。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天色黑定了,朱正春毅然决然的点起火把,准备行事。
这个时候,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忽的闪了进来。
“春哥!”
“春哥,我们来了。”
万大宝与一位瘦长的青年来到朱正春的跟前。
“你们…大宝!阿良?你也来了!”
朱正春分外讶异,可他难掩心中的喜悦,干脆上前抱住他俩,说道:“好兄弟,你俩真是我的好兄弟!”
“我们可不是空手来的,春哥你看!”
胡世良摇晃着提在手里的两只瓦罐,说道:“只有把这火油浇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