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爷了。我之前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不过现在的我为人如何,你应该很清楚。所以,你尽管说,少爷我担保你不会有事。”
是啊,倘若少爷还是之前那个智障傻货,那相信昨晚我的贞洁定是不保。宝儿感到很安心,毕竟昨晚少爷是守了承诺,她很听话,少爷也就没有欺负她。
可要是不听少爷的话呢?
少爷翻脸可是比翻书还快!
宝儿不敢继续往下想,她回头望了眼屋门口,感觉附近没人,她才小声说道:“其实曹寡妇的命很苦,刚嫁进门没多久,新婚的被窝都还没捂暖,他男人就因抽大烟而没了。从那之后,曹寡妇便与婆婆相依为命。后来她家婆婆得了重病,曹寡妇一咬牙卖掉了她随嫁过来的全部嫁妆以及家中仅有的几件值钱什物,凑起来的钱全用在了婆婆的看病抓药上。
天不遂人愿,最终她婆婆还是死了。可是,如此好的儿媳妇怎忍心叫她一辈子守寡?她婆婆临终前托人为她再续一门亲事,但全都被曹寡妇一口回绝。婆婆离开后,曹寡妇就一直一个人生活。现在算来,她守寡也快有七八年了吧。”
朱正春听了很是同情,不由的蹙起眉头,问道:“那这如此贤惠有爱的曹寡妇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被人绑起来呢?”
说起曹寡妇的过往,同是苦命人的宝儿不禁红了眼圈,她道:“少爷是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
朱正春耸耸肩,说道:“我是丁点儿印象都没有,你就实话实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说不定我还能帮帮这曹寡妇呢。”
“真的吗?!少爷可要说话算话!”
宝儿欣喜不已,因为这股子欣喜劲儿,更因为同情心,她已然全忘了朱府的规条。
从今年年初,朱正春跟着七姨太回娘家开始,宝儿把自己知道的,以及从别个婢女杂役那听来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当然,她并没提到朱正春在那时候还是个傻子。
但是这段羞答答的过往,却是听得朱正春面红耳赤,紧蹙着的眉头胜似拧扭起来的麻花儿。
真他妈愁人,想不到老子的这个前身,他是人小心不小,口味儿也是别具一格,居然会相中一个寡妇,还爬到屋顶偷看人家洗澡。
原先老子还以为你上房抓鸟呢,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不对,毕竟你是一边偷看人家的身子,一边抓你自己的小鸟。
最后你从人家屋顶上摔下来翘了辫子归了西,你活该,不过你也值了。
原本,朱正春是想以这种幸灾乐祸的心态,以局外人的姿态劝说他自己莫要为他前身的破烂事感到羞臊,可反念一想,他又觉得哪里不对。
狗日的,你他妈尽情快活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却让老子大老远穿越过来替你丢脸?!
朱正春顿觉无脸见人,双手捂着脸,自言自语道:“这曹寡妇是貌若天仙,还是沉鱼落雁,这小子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少爷的苦恼是宝儿之前没有料想到的,她开始担心起来,她担心少爷因为这种种负面情绪而不肯出手帮助曹寡妇。
这么一来,她顶着朱府的规条冒险说出实情,其用意不就全泡汤了吗?
“其实…”
宝儿还有话想说,她见少爷如今心智正常,而且现在的少爷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他更像一个十七八岁,甚至是一个成年人。
那既然这样,倒不如赌一把。宝儿低下头去,鼓起勇气,说道:“其实奴婢还有件事没说,奴婢是怕少爷责罚。”
朱正春猛地放下双手,大声惊道:“怎么,还有比这更操蛋的事?”
宝儿吓得直哆嗦,可她还是要讲,只不过比较委婉,她道:“少爷出世之后,到了两岁都还不会讲话,平日里只会呵呵傻笑,那个时候不少人…他们都觉得少爷是脑子不好使,直到少爷从曹寡妇家屋顶摔下来,才变得正常了些。”
什么?!这货还是个傻子!
那他究竟闹出了多少笑话让老子来替他丢脸?
朱正春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竟会穿越到一个傻子身上,而且也不知道这傻子闯了多少祸,也不知道他得帮这傻子擦多少个屁股,要为多少件事善后。
“少爷?”
宝儿盯着失神的朱正春,问道:“曹寡妇…你还打不打算帮她了?”
朱正春明白宝儿是可怜人同情可怜人,可他实在不想替他的前身去丢脸,他准备狠狠的遗忘掉这件事。
见少爷不回答,宝儿明白了,她再一次沉下头去,嘀咕道:“这事让少爷因祸得福,成了正常人。可曹寡妇却要因为这事而性命不保,也不知道今天那帮子乡绅管事把她怎么样了。”
楚楚可怜的宝儿让朱正春实不忍心,猛然间,一个想法窜入他的脑海,而且这个想法让他萌生出必须要搭救曹寡妇的冲动。
“走吧,去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