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
太子妃忽而转过身,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太子道:“那刘将军搜不到人,五郎为何没有问及琴奴的下落?”
“嘘……”太子竖起食指向太子妃一摇,嘴角浮出一丝得意地笑容,低声道:“媚娘这才想起来问么?那还用说,能逃过刘将军他们的眼睛,和琴奴一样潜入大殿之中的,除了楚王麾下湘杀一党的人,还能有谁?必是楚王前些日子口中提到的那个韩默天到了,被楚王先派来接应琴奴……”
“湘杀……韩默天?”
太子妃下意识地重复道。对于这两个词,她并不陌生,一些相关的情形也有一定的了解。
湘杀,是楚王封地内的一个暗势力。但是这湘杀与其他暗势力不同,成员纷杂而且没有严格的等级,散落成无数小的派别。
在湘杀的这些势力小派别中,有一部分为楚王收用,为楚王卖命并且替楚王训练谍报人员。
但是有很多小的派别,散处于各隐秘之地。这些人主要都是武技的狂热追求者,并不热衷于参与官家之事。只不过偶尔会因资金的问题,零星接一些任务。
韩默天,就是湘杀中特立独行的一个。
想到这里,太子妃眼光一闪,微微舒了一口气。太子这个“英明”判断,正中她的下怀。不知为了什么,她就是希望,那个令她咬牙切齿的人、那个李二公子的存在,只有她一人知晓。
至于琴奴,如果不是她自己设法逃出,必然是被这李二公子带走。若被这李二公子带走,这个琴奴会是怎样的下场?
太子妃眯着眼睛想着,虽然没见过琴奴的面目,但是靛蓝色紧裹着身体的夜行衣下,那身材也是玲珑有致,加上习练隐遁之术的人那种特有的柔若无骨的韵味,太子妃相信,琴奴这样的女子绝逃出不那李二公子的魔掌之中。
想到这里,她的身子微微颤栗了一下。雁云阁内,这个李沐看着赤条条的自己,那种异常冷静又异常挑逗的动作,现在一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惊颤。
“媚娘,你怎么了?”看着太子妃忽而有些苍白的面色,太子关切地问道。
太子妃勉强一笑,极力拉回自己的情绪,平静道:“韩默天?楚王原来不是曾经说过,那韩默天是湘杀中的另类,即便是楚王亲自下命,那韩默天不都是还要挑挑拣拣?”
太子沉吟道:“放心,楚王这次势在必得。这次召唤韩默天,楚王是为了对付江南那回事。这次河东王在江南事情上,做的悄无声息。咱们与楚王的线索,竟都知道的太晚。这样一来,时间就大为紧迫了……因此楚王这次必定是出了大价钱,不惜一切代价要韩默天亲自去做。”
太子妃的眼光一转,关于这些,她也听过一些。听说这韩默天来源于一个几乎接近销声匿迹的湘杀派别。
但是这人到底多厉害,自己也不知道。只原来曾听楚王说起过,即便是以楚王之尊,重金之价,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最终让他接受了那个任务。
说到这里,太子有些不满地又道:“楚王忠贞不假,只不过就喜欢舞弄这些乌合之众……堂堂天家,赫赫皇族,竟把计划的重心交由那些山野村夫去做。要什么韩默天去做,还美其名曰成大事者不惜小费,行大礼不拘细谨……”
太子妃一笑道:“江南东道十七州辖区内,一多半刺史是河东王的人。尤其湖州、杭州乃至婺州等地无不如此。这些刺史手掌地方军事力量,没有父皇的旨意,那些人手中的力量肯为咱们做事?楚王也是非常之时用非常之举……妾身多言了,五郎不要在意……”
太子脸色沉郁着没有吭声,太子妃所说的,他何尝不知道。
看着太子的脸色,太子妃小心地又问道:“关于江南胡家的事情,咱们的线索消息可是可靠?河东王的手疾,是从生下来就如此,这种手疾还能治好?”
太子略一沉吟道:“这条消息,楚王与咱们的人都有截获,想来是不假的。从楚王那边的消息看,他原先派出的杀手都莫名失去了踪迹,看来,那胡家已被河东王的人暗中保护起来了。不知楚王这次的有关江南的行动能不能一举得手……如果河东王手疾真的有好转的迹象,咱们只怕就岌岌可危……”
太子妃皱一皱眉头,一时没有回话。
眼下的局势确实如太子所言,可以说是岌岌可危。河东王的步步紧逼十分有计划,一手明的在逐步加强朝政力量,打击异己势力,政治力量节节攀升。另一手暗中养了无数死士,听闻高手环伺。无数暗势力被他所用,暗中兴风作浪。
只不过因为河东王要争一个顺应天意的“民心”,因此一直只是在扩充自己的势力,并不会针对到太子的性命。毕竟,若太子暴亡,重立太子之时,皇帝也不愿违背当初高祖的那句“此子手不能掌玺,非天命……”的论断,依旧不能立他为太子。
这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因此在河东王势力逐步攀升的时候,虽然很忌惮,但是有这一点在,这河东王就不会针对太子行非常之事……
但是一旦河东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