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罗苦痛难当,无法开口出声,他又痛又笑,谢青云便再次贴近他的耳朵,以气声发音,道:“以指在我手上划出来便可,若是不从,这痛苦还要加倍。”
被推山击中的痛苦,只有亲身领受,才知是有多么的难忍,谢青云给出了交易方法,婆罗丝毫也不再迟疑,当下就在谢青云手上划了两个字:“归家。”
触觉也是五识之一,就和婆罗感受谢青云无声的触语一般,谢青云自能够感觉出他写的是什么。
当下心中一笑,这便收回灵元,既然是交易,谢青云也不打算骗这婆罗,小小意思一下,以复元手在这鬼医大弟子婆罗的身上拍击了几下,替他略略减轻了一些痛苦。
如此这般,自然是为了诳这婆罗说出归弥母亲被困在何处的实情,若是直接去问,婆罗心知要死,说不得鱼死网破,就是不说。
谢青云装出一副也和灭兽营为敌的模样,且只需知道归弥母亲所在的地方,连解药都不去要,挑动得痛苦中难以思考的婆罗不由得不有些相信。
最为关键的是,他只是点出自己另有计划,点出将来会有和婆罗合作的可能,却没有承诺立即放掉婆罗,还要利用婆罗对付雷同,绝不似为了得出囚禁归弥母亲的地方,而一下子装出对婆罗万分热情之态,如此这般,便是寻常时的婆罗都可能忍不住去信了谢青云,更何况此时痛得半死,脑子都不灵光的婆罗。
婆罗果如谢青云所料想的一般。他自知对方不会轻易去了这股子震荡之力,但少了那么一点苦痛。也确是舒服了一些,既然今日全败。那留得性命下来,将来或许还有可能真和此人合作的机会,这少年沉稳老辣,瞧他想要独自控制归弥的言行,还真有可能和灭兽营不在一条心上,或许就是借着雷同救兽将的这次机会,完成他对灭兽营更大的阴谋。
谢青云收回复元手,转而高声对那归弥说道:“归弥,你母亲所在我已经知晓。如今没有大碍,等此间事了,再与你一齐去寻,你便老实呆着,我不会为难你。”
归弥一脸欣喜,却又赶忙问了一句:“解药呢?”
谢青云应道:“啰唣,自有法子去解。”说话的同时,灵元一收一放,筋骨肌肉也跟着一紧一松。虽然只有刹那,若是有心人细心却探,亦能感觉的出来。
归弥并没有因为谢青云如此态度而有任何不满,他叛出灭兽营本就之分自责和愧疚。如今谢青云没有直说他母亲所在,他觉着是对方没有这么快就信任自己,倒是十分正常。
谢青云说过此话。便没再搭理归弥,跟着又一次指着婆罗。对那于专和顺河道:“你二人若再不住手,我就要了他的性命。”
婆罗十分清楚。无论谢青云对灭兽营有任何阴谋,丝毫不妨碍他随手要了自己的命。
可此时此刻,受苦的是他,等死的也是他,他没有任何选择,对方提出交易,他只能全力配合,如今对方再以自己的性命去要挟那于专和顺河,他也只能认命,事实上,此刻的婆罗虽然苦痛略减,可仍旧是浑身上下每一寸筋骨肌肉、五脏六腑都在震动,这样的难受,令他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想谢青云要做什么,只能以体内的灵元,全力去对抗那不断翻滚的震荡。
顺河、于专心知雷同对鬼医大弟子婆罗极为重视,虽然他们都清楚婆罗和雷同面和心不合,但更清楚这婆罗的师父鬼医是个厉害人物,雷同对婆罗尊重,除了依靠他的本事之外,更多的是将来还要与那鬼医合作许多,自是不能得罪,这婆罗的秘法极多,谁知道他能不能在死前的时候,将自己的死前的情形传递出去,让他师父知道。
有了这个想法,于专和顺河相互看了一眼,当下跳出战圈,紧跟着由于专说道:“住手便住手,莫要伤了婆罗。”
他们不打,徐逆等人也住了手,方才四人合力虽然不能立即取胜,但也隐隐占了上风,怕是再多有一会,就能击杀这二人,三位战营的营卫虽然有些莫名,但战时听令是他们的天性,自然不会多言。
徐逆和乘舟早有默契,此时便是杀了于专和顺河,若没有逼出雷同和兽武者中的老三,也是白搭,因此他自知道这乘舟兄弟这般做的目的。
果然,乘舟可没有这般轻易放过于专、顺河,当下冷笑一声,道:“给你们半刻钟时间,商量一下,谁自杀,自要死一人顶了这婆罗的命,我便留下他。”
这次说话,谢青云的灵元同样是一收一放,筋骨肌肉也是一紧一松,第二次这般,徐逆也发现了一些端倪,每一个人的行动、说话之时,都有自己的习惯,习惯不同,起伏不同,有些人大一些,有一些人小一些,而大部分武者却全然没有起伏,而是另外的一种筋骨灵元的颤抖规律。
有起伏的武者中,有一部分修行很多年后才发现这个问题,这种起伏在被偷袭时,是致命的弱点,然而能够发现这样弱点的人不多,能够抓住的人更少,徐逆是跟着罗烈学了一些刺杀的技巧之后,才对这一方面有着比寻常人多那么一点的敏锐。
不过,若是修为超越对手许多,便能够轻易发现这一弱点,只是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