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张召咬牙怒吼,这一次顾不得招呼马脸小弟,挥拳就上。
面对荒兽鸣叫,他钻了椅子,傻子却一点也不害怕。所以这声“张武者”喊得是刺耳难当,不由得他不怒。
“师兄小心。”小粽子惊叫。
拳头凶猛。
谢青云“啊”的一声,毫不犹豫的撒腿跑开:“等等,张武者,有大事要发生。”
张召一击不中,但见谢青云跑得慌乱的像个兔子,心中不免得意,也就问了句:“什么屁事,快说,说完你就死定了。”
谢青云迈了两步,走到后三排的椅子旁,一手撑着椅背,一手学那算命的掐着指诀:“现在是未时,你身处八门中的死门,又命中带刀,实乃大凶之兆,张武者,我可提醒你一句,不出半刻,你就要倒霉啊。”
“放屁!”张召微一愣神,只道谢青云在拖延时间,骂了一句,就再次冲了上来。
“废了他。”马脸也从“雷鸟”的惊吓中缓过劲儿来,这会儿跟着张召一起猱身冲上。
“唉……”在自己的拳头就要砸到傻子脸上的时候,张召似乎听见了傻子的一声叹息。
叹息过后,张召知道自己真的倒霉了,带着马脸也一起倒霉了。
嘭!嘭!两声巨响,两个家伙先后被高高弹起,又嘭!嘭!的撞向了车顶,跟着再是咚!咚!两声,狠狠的摔落下来。
看着这情景,谢青云“噢”了一声,眨了眨眼睛,“太残暴了”。
刚被荒兽惊吓不过片刻,娃娃们就瞧见张小公子和他的马脸小弟,上蹿下跳了两下,便面朝地板的趴在那不出声了。
“哇,呜……”张召到底是烈武药阁的小公子,自幼被父亲用灵药洗练筋骨,比马脸清醒的快,可这才一醒来,就哇哇的大哭,这一下撞击,又一下重摔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何况他还只是个娃娃。
“张武者,都说了你要倒霉,还不小心一些。”谢青云一脸认真,又开始掐指:“给小粽子赔个礼吧,要不你还要倒霉。”
“呜呜,别别,对不起,小粽子,呜呜,对不起还不行么……”张召痛得怕了,连连摇头摆手的,他很清楚刚才被莫名其妙的弹起来,绝不是什么命中注定,一定和谢青云有关,所以现在谢青云怎么说,他便怎么做,再要来这么一下子,他怕自己就要痛死了。
这是?!那土包子竟然逼得张召道歉了?一时间,娃娃们都大眼瞪着小眼的说不出话来。
小粽子有些不适应张召这么道歉,只脸红红的低声“嗯”了一句,转而又好奇的问谢青云:“师兄,你真的会算命吗?”
她声音虽小,可在这只剩下张召哭声的车厢里却显得异常清晰,娃娃们听了,也一齐转头看向谢青云,都想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谢青云挠头,笑:“不是算命,是机关,流马车上的救命机关,若是遇着潜伏车内的强敌发难,只需悄然站在张召刚才的位置上,以机杼开启天窗,同时发动这椅子背后的机括,就可以把人弹射出去逃命,这些咱们新生员也用不上,流马车昂贵,多是武家子弟才有……”
“师兄怎么知道这个。”小粽子很是羡慕,跑到谢青云身边。
见到小粽子越发轻松了,谢青云也越发舒坦了,行侠仗义总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恶人倒了霉,弱者也不再害怕。
舒坦的谢青云指了指车厢一侧的铭文,回道:“路上学的,读书人么,见了书文就想要去读,虽然当不了匠师,造不出流马车,但是学会用它,总是可以的。”
“读书吗?”小粽子用力点了点头:“师兄真了不起,小粽子也要多读书。”
听两人这么说,车上一半的人都羞愧了,之前大伙还笑谢青云是个土包子,原来他一点也不土,早早就学会了车上的机关用法。
小胖子倒是没脸没皮的:“在下卫风,后溪镇的,先前瞧不起师兄来着,现在给师兄赔个礼,别介意啊。”
“没事,我是白龙镇的谢青云。”父亲说的故事里,就有不少小胖子这样姓情的人,直来直去的,谢青云挺喜欢,自然不会计较。
“师兄好气量。”小胖子抱拳表示佩服,跟着又问道:“师兄知道这么多,能不能给我们说说,刚才师兄提过那鸣叫的荒兽不是雷鸟,是什么鹰来着?”
“是啊,给我们说说呗,师兄为什么不怕雷鸟啊?师兄见过荒兽吗?”
大伙都是娃娃,面子没有大人们看得那么重,见谢青云这么随意,便呼啦啦一下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跟着小胖子,一股脑的问着。
至于那位哭哭啼啼的张小公子,连他自己都认怂了,也就没什么人去在乎他了。
被众人瞩目,小少年谢青云挺兴奋。
他想起父亲说的书中,有一位叫诸葛的书生,那可是手中羽扇轻摇,便令十万武者听命的大人物。有趣的是,十万武者中五个最强的首领,在刚认识诸葛书生的时候,也是瞧不上他的。
谢青云自然不是诸葛书生,可车里的娃娃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