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逵虽然苦痛万分,可他同样认为整个白龙镇的每一家每一户,都能为彼此相互做到这一点,兽潮之前或许未必如此,可兽潮之后的十年,剩下的人中,早已经将所有人当做亲人,因此他现在这般受苦,也就不算什么了。Du00.coM只是听到眼前这位摘下斗篷之人歇斯底里的喊叫,他开始有些担心起老王头来。
原本白逵一直以为是张家和自己以及谢青云有仇,可没想到眼前这人也是一般无二。这让他有些想不明白了,若此人和张召同样憎恶自己,憎恶谢青云,那他是在为张召之死复仇?想到此处,白逵拼了命喊了出来:“张召不是我杀的,我那青云徒儿,向来做事清白,和他为仇的定是恶人!”
“张召……嘿嘿,他算个屁!”裴元冷笑一声,转而对夏阳道:“听说你这里还有什么刺刑,给他试试。”
“是……”夏阳本想喊一句裴少,但裴元自己没有暴露之前,他自不好多言,应声之后,就从刑具架上取下十根细长的铁针,跟着将其中一根对准了白逵的手指。白逵的手指和手腕早已经被细细捆在刑架上,以至于他每一根手指都只能张得直直的,全然无法伸缩,那针自然可以准确钉在他的指甲和指肉之间,跟着夏阳微微一用力,那针便穿了进去,直接掀开了指甲盖,又顺着指头肉,刺入指骨中,继续向下,刺入掌骨之内,这一下痛得白逵只惨叫了半声,便直接晕了过去。他越是痛苦,裴元越是痛快,当下便哈哈大笑,仿佛在这笑声中,能把当年从谢青云那里得来的羞辱全都发泄出去。
“想要晕过去么,没那么容易。”裴元看了眼夏阳。那夏阳当即借助长针将灵元涌入到白逵的体内,稍稍一刺激白逵的血脉节点,就让白逵不得不醒了过来。人体在受到击打疼痛的时候,血脉节点会生出自隐蔽的功效。让人晕过去,从而避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而夏阳这种法子,就是要让白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能遂了裴元的愿。夏阳身为捕头,拷打的罪犯多了,自然不在乎这种惨烈的刑罚。那裴元虽然只听闻过这些残酷的刑罚,但第一次见,就没有任何的不适,也是他打小跟随那毒牙父亲。沾染上的天生的性子,何况这白逵的痛,让他能释放出他当年想要整治谢青云,反而被羞辱的郁闷,更是不会对此等刑罚有任何的纠结。
白逵再度醒来。胸口不停的欺负,口中也在不断的喘气,一双眼睛早已经没了精气神,半耷拉着看向裴元,他在猜想这人到底是谁,能让这夏阳如此言听计从,方才听见自己提起张召。又是充满了不屑,想来或许不是为张召鸣不平的,当是青云那娃儿得罪的另一人,而这几年青云那娃儿一直没有回来,此人又在这宁水郡中,前后一联想。白逵猛然间想起一人,当年谢青云折断张召的手指,那张召请了救兵,是郡城武者世家,烈武门裴家的孩子。白逵当年并不知道又这样一家,似白龙镇大多数人一般,对宁水郡的这些个家族势力,向来不了解,也没有必要去了解,不过谢青云回来之后,把这些当做说书的故事一般,说给大伙听过,后来自己儿子白饭去了三艺经院,认识了一帮好友,也都是青云那娃儿当年的朋友,又说起过此事,白饭自是听得热血沸腾,回来又和自己详详细细说了一遍,白逵记得,自己儿子说的这些比青云娃儿当年提过的还要夸张,简直就是一出大英雄力破恶势力的长篇书艺了,白逵猜得到,当是三艺经院的小孩们对青云那娃儿的佩服,才会如此添油加醋,不过无论如何,谢青云当年对付过张召之后,还对付过裴家的那位裴少,好像是叫裴元这个名字的人,而且在故事里,这裴元想要杀了谢青云,却被谢青云奚落的有些丢人现眼,后来还被谢青云联合了三艺经院首院韩大人一起,在食庄之内嘲讽了个惨。念头不过一瞬,片刻间,白逵终于明白眼前之人是谁了,和张召一样,都是想要报复谢青云,报复和谢青云相关的人,不过他比张召可要厉害多了,趁着张召之死,自己被冤入狱,刚好刻意折磨自己一番。
“看什么看!”裴元发现耷拉着眼皮的白逵,有气无力的看着自己,当下抽出刑具架子上的一根皮鞭,这根鞭子上面都是倒刺,比方才那根要可怕的多,当下就啪的一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起来的时候,直接刮开了裴元身上的一层层的皮,瞬间之后,裴元那被抽过的地方,就好似鱼鳞一般,皮肉掀了起来,惨不忍睹,裴元再次惨嚎,而那夏阳也是借助那根针,又一次将灵元涌入白逵体内,吊着他不让他晕过去。
“你是裴元?”剧痛之后,白逵不停的喘着粗气,好一会才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哟,你还知道?”裴元哈哈大笑:“正是区区在下,我今夜来折辱你,本就不怕你认出来,索性告诉你,捉你到这里来,也是我的主意,怎样?还要告诉你,白龙镇的人,一个个都会完蛋,你猜猜看下一个是谁?”
“你?!”白逵听了此人的话,心中震惊不已,可是疼痛让他连暴怒的气都发不出来了,只能继续哼哼唧唧的回道:“不要,不要伤害老王头,有……有什么都冲我来!”
“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