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阳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他这辈子做的最糟糕的决定就是从清泉县的县里练习晨跑一直跑到常青镇。
以前从镇里到县里,或者从县里去镇上,紧急状态下拦一辆摩的,没有急事就坐坐公交车也就大半个小时能够到的,可他却竟然选择跑步!
楚伯阳绝对承认自己那时候想出这个主意是因为自己脑袋也被门夹了,而且夹得相当厉害!公交车大半个小时能够到的程度,跑步怎么可能会轻易到达?
所以等楚伯阳跑到镇政斧门口的时候,就正好已经错过了吃午饭的最好时间,他一路跑,早饭和午饭都没吃,满头大汗不说,脸色惨白,整个人就像是刚刚生了一场大病。
可他旁边的朱军,却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除了满头的大喊之外,其他一点看不出来他有多吃力,甚至在跑完之后,在到了镇政斧门口的时候,朱军还高兴地抹着汗对楚伯阳说:“哎呀,虽然没有吃饭,但好久没有跑得这么爽了!看来以后还得多这么长距离跑跑步啊!”
楚伯阳一听,双眼一翻,整个人“噗通”一声,气不过翻倒在地,竟然晕过去了!
朱军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却忽然看见镇政斧里面有个人跑了出来,那人边喊着楚伯阳的名字,边着急地跑,一近了楚伯阳的身,就连忙蹲下去看楚伯阳的情况。
“小楚!小楚!”来人喊了几声,抬头就问朱军,“你是谁?小楚他怎么了?”
朱军可不认识镇上的人,他只看到这位来者年纪莫约有个四十来岁,又长得跟曰月村里周韬有三分像,就忍不住直接问:“大叔,您是……周叔?”
“什么周叔不周叔,我又不认识你!”那人可是着急楚伯阳的状况,只是朱军非但没说情况,反而还他是不是周叔,他自然莫名其妙,可稍片刻,他就忽然转头,反问朱军,“你怎么知道我姓周?你知道我叫周斌?”
无疑了,在这个镇上,还能够这么关系楚伯阳的人,除了周斌还能有谁?
朱军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憨笑的他挠挠脑袋,有些腼腆地说:“原来你就是周叔啊,其实是周叔来让我们找你的。”
周斌可一下子真糊涂了,他使尽挠着脑袋也没明白:“你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周叔周叔的?我听不懂你的话啊!”
“呵呵!听不懂没关系,我楚哥会告诉你的!”朱军就笑笑,然后指着楚伯阳,对周斌说,“他也没事,就是早上没吃饭、中午没吃饭,又从县上城隍庙一路跑到这里来,第一次跑,虚脱了而已。他平时不锻炼,像我以前跑这么远的时候,虽然也累,但肯定不会这么没用的,呵呵!”
周斌脸上顿然浮起各种各样的尴尬,无论是听到楚伯阳竟然荒唐地从县城跑回镇里,还是听到朱军说他以前跑这么段路的时候还只有感觉累。
但最让周斌不能够理解的,就是楚伯阳明明前天就已经被送到了曰月村去,怎么今天就已经回来了?
为了防止楚伯阳在路上逃跑,镇长隋长生还特地拍了司机送他过去的,那明明在曰月村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镇上?而且听朱军的话说,他们似乎最开始的时候,还甚至是在县里!
在这一切还没明了之前,周斌本来不该将楚伯阳收留的,可楚伯阳没有服从上级安排,擅自离开蹲点地方,要是被隋长生知道,肯定是要受罚,周斌本就对楚伯阳还不错,现在哪里又会忍心看楚伯阳受罚,只能是让朱军帮他将楚伯阳扶起来,趁着还没有人注意,直接带到他镇上的家里。
只要是一个人,就谁都是有家的,至于在某些时候,家还在不在,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周斌的老家自然是在曰月村的,但他在常青镇上却也有一个家,家里还有一个老婆、一个女儿,构建成一个和谐而美满的家。
周斌的老婆在家,女儿并不在家,当初读大学是在省外,现在工作也留在省外,并没有回来。
所以,周斌在将楚伯阳带回家的时候,就只有周斌的妻子在家里,午饭时间刚过没多久,周婶正在午睡小憩,但楚伯阳他们进去,她就被吵醒了。
周婶迷迷糊糊走出房间去,就看见了周斌带着楚伯阳和朱军回家,楚伯阳是饿晕、累晕的。周斌年岁大,当然不可能让他背着楚伯阳回家,所以周婶看见的,就是朱军肩上扛着楚伯阳,三个人两双脚地走进门。
“老头子,这……怎么回事?”周婶疑惑,她自然是认得楚伯阳的,楚伯阳在镇上没少受周斌他们家的照顾,自然也来过他们家里,周婶当然也就认得楚伯阳了。
不过周婶也是疑惑,问周斌说:“老头子,你昨天不是说小楚去你老家村里了吗?怎么今天……”
周斌摇摇头,回答:“这事情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隋镇长看见,麻烦可就大了!刚派出去两天就回来了,这份罪责他可逃不过去,所以我就只能把他带回家了。”
周婶点点头,可看着楚伯阳昏迷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关心地问:“那他怎么好像昏倒了?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