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出手固然激烈异常,却比不上太虚与那玄煞勾武相斗之十一!
太虚自忖接不下玄煞勾武一众化身围攻,索性弃了守御,只将浑身真气注入无极七杀碑中!
只顷刻,二十余道灰黑煞气便将他身形淹没!
无极七杀碑厉煞冲霄,直似灭世凶魔降临!
滚滚灰芒卷荡,方圆数里虚空崩碎,乾坤一时逆乱!
太昊无极钟嗡鸣一声,自虚空跌出,光泽微微黯淡!竟是承受不住七杀碑这般威能!
血妖只觉幡中花花儿无声消散,连一身精气也不曾剩下多少,骇然看向那翻翻滚滚的灰色利芒!
冯粱赫、血府老人、鹤老道与绿箭老祖也尽都侧目来看!
灰芒不绝,上空极高处,却陡然绽放一点五彩,继而化作五色明光洒下!
“接引仙光?!”
冯粱赫等四个合道老怪面色大变!绿箭老祖招呼也不打,慌忙挪移而走!
“老道无事,诸位快快离去!”
太虚声音从灰芒中传出,听来中气十足,似乎他并无半分伤损。([]
冯粱赫三人面色复杂,有欣羡,有敬畏,也有担忧惋惜,各自抱拳一礼!
“师弟师兄道友保重!”
言毕匆匆挪移遁走。他无法可想,只好恭恭敬敬施礼道:“弟子为师伯贺!”
卷荡灰芒收息消敛,露出太虚身形。
须发衣袂飘飘,尤其一双眸子亮得惊人。血妖见得,不禁一怔,而后便是一喜,心道:“似这般,师伯当有万全之策!”
太虚身前有一团灰黑雾气翻滚蠕动,却在周围五彩压迫下逐渐收紧。
血妖瞪大了眼,那雾中赫然是玄煞勾武的气息!
这老怪受无极七杀碑倾力一击,竟还不死!
太虚见血妖面色,却淡然道:“此魔修那枯死寂灭之道,在仙光中定然存不得性命。”
血妖依言细看那灰黑雾气,果真见其在接引仙光侵蚀之下逐渐缩减,只是消解之速极慢。
太虚飞升在即,如何容得他顽抗?挥手一道法诀打在身后碑石之上,数十道灰蒙蒙的剑气激射而来,三两下便将这雾气搅得四散!
七彩霞光趁势涤荡,只片刻,便将之消融殆尽!
太虚又伸手抓拿几下,生生自满目五色中摄出几丝黑气,望血妖抛来。
“此为老魔一身精气所化,与你修行之法颇为相和,且拿去祭炼些宝物。”
“多谢师伯!”
血妖大喜过望,小心将那黑气收好。
太虚面上些微笑容闪过,又说道:“此番老道飞升,尔等细心观瞧,多少有所得。”
声音不大,却透入虚空,传出不知多远。
下方大阵中有璀璨星光奔窜向上,却是摩陀老道驾驭元磁极空梭,载了在下方翘首观战的众人前来。
星光收敛,孟言便急急遁出,见的太虚沐浴在漫天七彩之中,已是哽咽拜倒。
“恩师……”
“言儿为何如此?为师终得道果,你该欢喜才是。”
“是!”孟言强忍心中悲伤,恭敬再拜,“弟子祝恩师道途畅达,永寿无疆!”
“恭贺真人证道引霞,度虚飞升,永享仙福!”
孟言话音才落,就有人高声大呼,却是那幽云洲太玄殿太玄丈人。此老受制于血妖,难免有诸多愤恨怨念,但经由这数百年消磨,此刻又见玄煞勾武伏诛,太虚飞升在即,立时就转了心态!
如此做派,引得幽云洲一干虚境争先恐后地道贺。
在场之人大都出自钧天上院、太清别院、天尸门、龙宫、苍山剑派及吴霏虹创下的阴阳五行术数一脉,个个自视颇高,很是看不起太玄这等苟且求存之辈。孟言亦不例外,身为太虚衣钵弟子,他更不喜自家恩师飞升时有此等小人谀词如潮,但也不愿因此坏了大好气氛,因此只作不见,把双目看向太虚,满脸孺慕。
太虚见孟言如此,也是心中怅然,倏而洒然一笑,也不顾众人道贺,凝神静气,收纳接引仙光祭炼起来。
数百人齐齐噤声,个个凝神观看,生怕漏过了哪怕一丝微末小节。
这接引仙光委实有多天地造化之能,光阴好似在太虚身上倒转流动,他面上老树枯皮一般的皱纹渐次消弭,也不知何时,肌肤竟重新变得光泽红润,灰白须发也重新转黑,竟生生从一垂垂老朽变作三十许青壮!
到得此时,众人方才猛然醒转,原来不知不觉,太虚已蜕去凡躯,塑成仙体,铸就仙基!各人赶紧回想,只觉心头隐约多了什么东西,却又捉摸不定,冥思苦想兀自不得其所,一时怅然若失!
“啊!”
也不知是谁惊呼出声,血妖抬眼一看,只见天地间已是霞光瑞霭纷呈,有天花自空而坠,青莲附地而生,鼻间耳旁更是奇香仙音萦绕,说不尽的玄妙!方圆数千里之内,也不知聚集了多少人妖修士,万物生灵,尽皆抬首仰望!
此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