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也只能煮海提炼,往往倾尽一海之水,所得也不过两三斤,如何比得上这老龟挥手见就招来如此粗百丈,长不知尽头的水柱?
老龟见二人的神情,伸指往那岿然不动的漆黑水柱一点,水柱上顿时分出两道。三尺粗一大股缓缓流向许听潮,小指细一股则懒洋洋的游到鹤老道面前。
这老乌龟,还当真势利得很!
许听潮暗自腹诽不已,但也并未多说什么,谢过之后,珍而重之地取出玉壶收了。
老龟眯眼笑道:“可不是凭白给你,这些三元重水就换取一团玄冥真火,如何?”
原来这老儿先前要的是此物!
许听潮之前就有猜测,如今得了好处,自是爽快地取出一团,送给了他。
老者欢喜接下。
一旁的鹤老道如何听不出老龟的言外之意,将面前一团黑水收了,就取出一枚漆黑飞针,一座亮黑小山和一柄乌黑小锤,笑道:“黄尘中那些虎头怪着实碍眼,且让老朽清理一番!”
言罢,挥手将那亮黑小山抛出!
此宝正是他炼制那元磁镇灵山,一经脱手,便看得见地长大,片刻便已化作三千丈高下,往一处突入黑水中的黄尘砸落!
巨山下方,黄尘凝固,黑水静止,黄尘中列阵千余虎卒也动弹不得!
“去!”
鹤老道将那漆黑飞针祭出,但见黑针激射,须臾便化作密密麻麻一片,雨点般落在那黄尘之中!
军阵固然神妙,奈何布阵虎卒均被束缚,不能施展诸般变幻,铺天盖地的元磁飞针一阵攒刺,阵上积聚的金煞之气便被穿透!黑针继续向下,将千余虎卒尽数刺得千疮百孔!
鹤老道自得一笑,不再动用那乌黑小锤,招手将元磁镇灵山和元磁神针收回。
没了束缚,黄尘黑水复又翻滚涌动,那千余虎卒方才稍稍动作,就爆散成一团团金行灵气,千羽白虎残魂争先恐后地逃往后方换成之中!
“好宝贝!”
老龟赞叹出声,一双浑浊的老眼在鹤老道手中三件宝物上流连。
鹤老道笑而不语,老龟迈步前趋,只片刻,两个老儿便有说有笑,亲热得不得了。
许听潮看不过眼,将飞梭中长生魔藤截取数十段,抛入那九地浊水之中。木借水势,疯狂生长起来,几息就化作彼此勾连的青碧罗网,往对面黄尘兜去!
无数枝蔓蜿蜒生长,直直深入黄尘之中,将其扫荡一空!
掩在黄尘中那无数虎卒挥动兵刃来斩,却敌不住青藤的勃勃生机,只堪堪护住军阵上下百余丈!
滚滚黑水趁机鼓荡,将军阵淹没,搅动研磨起来!
黄尘节节败退,那土麒麟愤怒的吼声又隐隐传来,奈何戊己土对上了甲乙木,急切间却是无可奈何。
勾搭成奸的老龟和鹤老道也被这般声势吸引,鹤老道也就罢了,老龟却是亲昵问道:“贤侄,你这藤株从何得来,竟有这般妙用?”
许听潮已知他脾性,也不回答,只问道:“前辈拿何物来换?”
老龟飒然一笑:“诸般灵水任凭你挑!”
此言一出,把鹤老道羡慕得眼热心跳。
许听潮淡然点头:“这些长生魔藤便送与前辈了!”言罢,挥手将不远处剩余的三元重水尽数收了。
老者面皮很是跳了几跳,许听潮又将洛书拓本取出抛与他,这老龟才又将那般心痛压下,微微颤抖着接过漆黑锦缎。
“此地还请前辈照看一二,小子去去就来!”
许听潮一拱手,也不等答应,架了云头就往下方而去。
老者见状,却是嘿嘿一笑!
鹤老道目光一转,便也将手中锤、针、山三件宝物送到老者面前:“道兄方才所说可还算数?”
老者袖袍一笼,三件宝物就不见了踪影。
“自然!”
“如此,老朽这便去选取灵水了!”
“道友自便就是!”
鹤老道欢喜乘鹤而去。
待得两人去得远了,老者才仰天一声大笑,而后忽然止住,看了一眼侧后方那处飘飘荡荡的泡沫,回身笨拙地催动那连成一片的青碧藤萝……
许听潮往下飞遁,并未寻到什么好物,入眼尽是老龟用来与麒麟白虎斗法的九地浊水。他也不嫌弃,将元磁极空梭祭出,放开了装,直在梭中弄出个数百万顷的黑水湖来方才罢休。除此之外,还寻到些与三元重水颇为相似,但品质逊色的一元重水,
事情做成,多留无益,他便返身遁回己方斗法之处。
鹤老道早已回转,正驱使元磁叱灵刀与元磁摄灵壶,将黑水前方一片渺如轻烟,凝似山岳的橙黄烟气状物事切割收摄。
“贤侄来得正好,那土麒麟将这戊己重峦烟送到面前,也省得我等一番奔波!元磁重烟盘……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