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故意将青霜剑往里划了一下,嬴驷脖子上顿时流出了鲜血,他更是吓坏了,心想:“我命休矣,苏秦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取我性命。”
不过嬴驷还是有些硬气的,他极力控制着恐慌的情绪,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声音显然有些发抖。
辇车下,宫廷的卫士们发现国君被绑架,都围了过来,但大家投鼠忌器,没有一人敢冒然进击。
苏秦冷笑了一声,骂道:“我道你是一个不怕死的硬汉,原来也这么惜命,可是那些无辜冤死人的性命你珍惜过吗?”
嬴驷此刻落在了苏秦的手里,生死悬于苏秦的一念之间,苏秦说什么,他也只能听着。
苏秦接着又说道:“你如果听我的号令,我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从,我就是拼死也要让你命丧黄泉。”
嬴驷见事情有了转圜余地,急忙问道:“你要什么条件,寡人全可以答应你,何必拼个鱼死网破。”
苏秦将剑再次深入了几分,嬴驷脖子上的血更多了一些,他的身体开始发抖。苏秦骂道:“你休给我称呼什么‘寡人’‘寡人’的,在我苏秦眼里,你只是一个冷血自私的小人而已。我要你立刻下令停止进攻渡口。”
苏秦剑刃每深入一点,嬴驷心中的恐惧感就更深入一层。他此时哪里还敢不听苏秦的指令。嬴驷说道:“苏先生息怒,我惟命是从,你千万不要冲动胡来,那样对谁也不好。”
嬴驷说完好话,就立刻向三军下令,全面停止进攻。此时,在渡口的边缘,张仪和宁钧等人已经与秦军士卒短兵相接。士卒们听到从岸上传来的号令,都莫名其妙,停留在原地。
苏秦紧接着又给嬴驷发出指令,让他将人马后撤一里路。嬴驷也乖乖地听话,向秦军将士转达了苏秦的指令。
苏秦等到秦国大军后撤到位,他骂嬴驷道:“我待要就此放了你,可你的小人伎俩实在太多。你得随我到渡口走一趟,亲自给我们送行。”
嬴驷嗫喏着,他害怕苏秦到了渡口,反悔了刚才的承诺,一剑刺死自己。但是又不敢说出来,所以显得有些犹豫。
苏秦一看嬴驷的表情,就知道以他的险恶心理,定是想到自己说话不算数。苏秦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嬴驷以为我跟你一样反复无常,刻薄无情啊。我苏秦说到做到,到时放你便是。”
嬴驷还在犹豫,苏秦眼睛一瞪,脸上露出一片杀气腾腾神色。嬴驷觉得事情已然如此,自己不随苏秦走一趟,看来实在是不行的。所以,嬴驷也下了决心随苏秦去渡口。
他说道:“寡人,不,不。我就随你走一趟吧。只是你到时可别食言而自得其利。”
苏秦再次冷笑一声,说道:“你就走吧,多那么些废话干吗?”他说着就拉嬴驷跳下辇车,押解着他直奔渡口而来。
嬴驷的三十多个贴身护卫见国君被苏秦带到渡口,他们也尾随过来。苏秦瞥见了这些人的动静,心里不快,但为了稳住嬴驷的心,他也没予理睬。
等到苏秦和嬴驷来到了渡口处,张仪和宁钧等人纷纷围了上来。这时,魏佳从人群中现身,她手中拿着一柄剑,眼含泪水,狠狠地向嬴驷的胸口刺来。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嬴驷心头一惊,眼睛一闭,心说这下可算彻底完了。哪料到,苏秦却将青霜剑一挥,将魏佳刺出的剑削成两段,只剩一个剑柄,魏佳手拿剑柄击打在嬴驷胸口上。
嬴驷本来以为自己性命休矣,但是胸口一痛,自己用手摸摸,却没有大碍,再看看苏秦,发觉他的青霜剑已经离开自己的脖子,看来正是苏秦出手救了他一命。
魏佳恸哭着,声嘶力竭地冲着苏秦喊道:“你为什么要阻拦我,就是这个可恶的奸人逼死了我的父亲,你干嘛阻拦我为父报仇?”
苏秦劝解魏佳道:“魏卬将军已死,人死不能复生,你如此拼命又能有什么益处。况且,你忘了你父亲临时前的话了吗,他正是要让你们姐弟俩好好地活着,否则,他为什么要舍身救你们。”
嬴驷听着苏秦的话,觉得苏秦的话还是有利于自己的,看来苏秦真是没有心思击杀自己,他悬着的心稍稍踏实了些。
魏佳听了苏秦的话,明白自己今天不能为父报仇,她也是进退不得,所以哭得更厉害。
苏秦进而又向魏佳说道:“我们今天即便杀死了嬴驷,明天秦国再上任一个新国君,对于秦国没有什么损失。然而,我们杀死了他,如何能够脱得了身,还不是再一次与秦军拼死在这里。所以,还是应以大局为重。”
宁钧等人听了苏秦的话语,都不住地点头。其实宁钧本来也和魏佳一样,想要手刃嬴驷后快的,但苏秦说得确实有道理,所以,不能不听从。宁钧想到这里,伸手扶住了魏佳的肩膀,劝说道:“姑娘请节哀,你和弟弟的安危更要紧,我们不拼这一时的得失。”
魏佳在众人的劝说下,也开始收敛悲声。毕竟是众人在一条船上,船翻了,谁都无法幸免。这点道理魏佳还是能懂的。
这时,张仪提出另外一个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