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侯打心里感激周绍,但也不愿意再当面深责太子,惹得赵希再来寻死。Du00.coM赵侯为周绍说话,言道:“赵大夫你就别不识好人心了,你这一命是人家周将军出手救下的,纵使是推你的力道太猛,让你吃不消,但是没有这一推,恐怕你也是血溅我这邯郸宫大殿了。”
赵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些气恼,有有些惭愧。他刚才是一时冲动和着急,因为担心赵侯责罚太子,甚至废掉了赵雍储君的地位,那赵希又该如何向夫人孟娣交代。
赵雍同样是孟娣的外甥,是孟氏家族的希望,如果由于自己拉入宫中的一场不合时宜的进谏,导致了这么可怕的结局,那么孟娣一定不肯轻饶自己,说不定夫妻都会因此而散了。
毕竟在这世道,女子休夫,离开夫家乃是司空见惯的常事,正如丈夫休妻一般,再正常不过的了。
赵希是个极度自尊的的人,他虽不愿在寻死觅活,但是嘴上却依然不服,他回答赵侯道:“微臣所进谏言,并非是一己的私见,赵国很多的大臣都与我有同样的看法。想必君上也是知道的,那贵为赵氏宗正的赵容,君上的弟弟,他也是极力反对召开合纵大会的人。”
“微臣可以不再进言,但是赵容等大臣,恐怕仍然难以心服。君上不能不照顾一下赵国臣民的看法吧。”
赵侯听了赵希这几句话,不仅没有重视起来,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希奇怪地看着赵侯,不知他为何发笑。
赵侯忍住了笑意,说道:“赵大夫你多虑了,你个人反对赵国举办合纵大会,并不能代表别人与你的看法就一定相同。亏你还拿宗正赵容说事,人家已经大转变了。”
赵希自从回到邯郸之后,一直没有上朝,故而也没见到赵容,他怎么会知道赵容竟然首鼠两端,态度变得如此之快。
赵希不解地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记得先前以他为首,反对合纵最甚,他还亲自找到我来联合进谏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侯说道:“只有你赵希大夫是头撞南墙不回,人家都会转个弯儿,你怎么就死咬着一个念头不放呢。就说那联合进谏之事吧,到最后还不是把你推到了最前台,人家躲在了幕后。你也须自己反省一下,莫要总是被人当成出头鸟。”
赵侯十分了解赵希的为人,很多年前苏秦被任命为赵国丞相,他就是第一个被推出来在拜相大典上进谏的人,结果所进之言没有被采纳,反而闹得赵侯对他很是不满。
后来在反对赵国举办合纵大会等事情上,他也屡次被推到了前台,充当马前卒,但是赵希却乐此不疲。若不是赵侯本人还对他的直肠子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换成了一个不能深入体察大臣性格的君主,赵希恐怕早就变成了他人前进路途上的炮灰。
赵侯当面教训了赵希几句,想让他清醒一下,他又接着说道:“今天上午朝会,人家宗正赵容,正式向寡人提出建议,他要以赵姓宗室的名义,亲自在合纵大会举办之前,宴请前来参加合纵大会的各路诸侯使臣。”
赵希听罢,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怎会相信从前那个信誓旦旦与自己站在同一阵营的赵容,竟然先自己一步,变成了一个拥护合纵联盟的人,不仅不反对,他还提出了宴请使臣的要求,这正是讨好国君和苏秦丞相的意图。
赵希心中暗暗骂道:“好你个老奸巨猾的赵容,关键时刻,你当了缩头乌龟,摇身一变成了老好人,反而把我赵希架在火堆上烧烤。”赵希此际再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听着赵侯的教训,他羞愧地低下了头。
赵侯又道:“凡是都要讲变通,不可能一切照着你的意思来进行,如果事情不照着你的方向进行,你也不能只顾着反对,而不知道包容一下。”
赵侯说着,也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赵雍,他是太子,赵侯这几句话,无疑也是要讲给自己儿子听的。赵雍畏惧父亲的目光,不敢直视,他低着头不说话,但是又觉得这样不对,赶忙轻轻地点了点头。
赵侯见太子有了点反应,他才不再板着脸训人。赵侯向苏秦说道:“寡人的弟弟宗正赵容既然有这个好意,寡人也觉得再恰当不过。寡人对于使臣们的招待,可以在洹水大会结盟的晚上正式举行,那算是以赵国的名义举行的宴会。但是在此之前,由宗正赵容出面,以赵氏宗族名义招待一下客人,更可以显得礼数周到。”
苏秦本不想在合纵大会举行之前,安排很多的礼宾酬酢,那样容易节外生枝,即便是他自己,也并不准备在桃花园中举办宴请全部使臣的宴会。
他仔细地想了好大一会儿,踌躇未决。赵侯本来在上午就已经答应了自己的弟弟赵容,他岂能出尔反尔呢。
因此,赵侯见苏秦沉吟不决,他就劝道:“苏丞相放心吧,寡人的这个弟弟,虽然之前反对过合纵大会,但是毕竟是赵氏的子孙,他还是以大局为重的。现在,他提出了这个建议,寡人认为不错,就答应了他,希望丞相也不要阻拦。”
苏秦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