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打好包袱的云裳就和司马苍穹踏上了去往南方的马车。
云裳坐在马车里,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司马苍穹,觉得马车里的空气都稀薄了,努力压抑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平稳这自己的气息,可越是这样就越觉得自己有要窒息的感觉,可是司马苍穹就坐在旁边,要是大口大口的喘气肯定会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就在云裳捂嘴喘气快要缺氧晕倒时,司马苍穹看出云裳的不适问道,“云姑娘,你是不是晕车了。”
云裳听见司马苍穹给自己找了一个这么好的理由,连连点头。
“不如我们去骑马吧,你会骑马吗?”司马苍穹提议者,还不忘问问云裳会不会骑马。
司马苍穹的细心让云裳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
司马苍穹让车夫停下马车,叫随从去前来两匹马,扶着云裳上了马,自己转身帅气的一跃就上了另外一匹马。
一行人就骑马往黄河一带赶去,这样比预计的早了三天到达了目的地。
当司马苍穹一行人来到饥荒最严重的黄水镇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到处是饿的无力站起的百姓,孩子的哭声,人们的喊恶声交织在一起,云裳看着这一幕,眼中噙着泪花,将手中的干粮给了一个躺在母亲怀中哭的气息微弱的孩子,孩子的母亲想给云裳磕个头道感谢,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动一下了。
很多人看见云裳有馒头,有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就跑过来抢了起来,云裳看着疯抢的人群,看着司马苍穹。
“苍穹,我们已经没有粮食了,这些人是不是就要饿死了?”云裳哭着问司马苍穹,两人已经在路上相互该了称呼。
司马苍穹看着云裳,知道她的身份,在像染缸一样的深宅大院里生活久了,能够一直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云裳,忽然有些不忍心让单纯的她受到伤害,微笑着说。
“傻瓜,我早就准备了粮食,下去就会运到,你要是怕他们饿死,就攒足力气,多给他们做些吃的。”听了司马苍穹的话,云裳果然不哭了。
云裳看见刚刚努力挤过众人从自己手中拿过一个馒头的小伙子,并没有像别人一样拿到馒头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而是高兴的跌跌撞撞的跑去离她三米外的地方,将馒头给了自己的母亲。
“娘,有馒头了,你快吃。”小伙子高兴的把馒头放在母亲的手中。
那老妇人摸索着手中的馒头却是不舍得吃,又摸索着放回了儿子的手中。“儿呀,娘已经老了,还是个瞎子,饿死就饿死了,可是你还年轻,娘不吃,给儿吃。”“娘,你吃吧,儿回来的路上已经吃了两个了,现在不饿了,你快吃吧。”小伙子劝着母亲。
那母亲听儿子已经吃过了,拿起馒头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小伙子看着母亲吃着馒头,满脸的笑容,就在母亲吃完馒头时,小伙子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叫了一声,那母亲突然哭了起来。
“我的儿呀,你为什么那么傻啊,为什么将馒头给娘啊,我的傻孩子呀。”母亲哭着。
云裳看见母子两人都想对方好好地活下去,感动的哭了,急忙拿出司马苍穹给自己留下来的当午饭的一个馒头,递给小伙子。
“大娘,你不要急,我这还有馒头,你的儿子不会饿死的。”云裳带着浓重的鼻音,眼泪不住的落着。
小伙子结果馒头,还是没有吃,而是揣在了怀里,云裳不解的看着小伙子。
小伙子却小声的告诉云裳,他要把这个馒头留到晚上在给母亲吃。
云裳的眼泪自到了黄水镇就没有停止过,听见小伙子的话,坚定的对着众人说。
“乡亲们,下午我们的粮食就会运来,不要再担心在挨饿了。”百姓们听见下午就有吃的,精神一下子就振奋了起来。
小伙子听了云裳的话,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会在挨饿,才安心的吃下了半个馒头,还是给自己的母亲留了一半。
云裳看着有着这样一颗纯粹的赤子之心的小伙子,不禁感慨自己曾经只会拿父亲对自己的宠爱来耍小性子,现在想来要是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定然也要向小伙子一样好好地孝顺自己的亲人。
司马苍穹看着云裳穿梭在百姓中,给百姓喂水,鼓励百姓,忙碌的满头是汗,顾不地用手绢擦擦,直接就用手一摸,司马苍穹看着像小花猫一样的云裳,忽然觉得她很可爱会心的笑了,也加入了喂水的队伍。
就在云裳要给一个老大爷喂水时,老大爷拒绝了。
“姑娘,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已经不行了,可是我的小孙子还小,他的父母被官府杀害了,能不能托你帮我照顾她,来世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姑娘的恩情,我真的再也撑不下去了。”云裳点了点头,得到云裳的同意老大爷头一歪就真的死了。
云裳看着老大爷怀中的孩子,还在襁褓中白白胖胖的煞是惹人喜爱,云裳突然看见老大爷的十个手指都有被咬破的痕迹,原来他就是用自己的血来喂着这个孩子,孩子才可以白白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