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偒看了看手中的那卷《大宝积经》,惺忪的醉眼又打量了面前的两人,晃了晃手中的经书,似笑非笑道:“你们想要这个?”
女人,笑颜如花,神态间不经意便流露出三分风流,四分妩媚,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在亮如漆皮的紧身衣内,特别是胸前两团滑腻,鼓鼓囊囊的、几欲破衣而出。正是五行剑使中的绿萝。
男人,身形巨大,满头褐发蓬蓬卷卷,像是一顶扣在头上的毛帽子,两臂上的筋肉盘根错节,高鼻阔目之间,依稀可见蛮族的血统。大咧咧地扛着一柄青铜阔剑,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吴偒。正是同为五行剑使的蛰罗拔。
这两人在袭击无心的那次刺杀中受伤最轻,因此被安排在这里守株待兔,当日虽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可阴阳家并不愿就此放弃,两人潜伏在此已有数日,只等大鱼自己上钩。果不其然,吴偒不幸做了那条上钩的鱼。
“看来你们早知道会有人来。”吴偒从怀中掏出一只做工精细的酒囊,随意咬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口,并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
“我们不是傻子。”绿萝饶有兴趣瞟了吴偒一眼:“无心老和尚不可能让东西毁于火海之中,那样的话,那东西就和废纸一样,没有用处了。”说完,巧笑倩兮,两根春葱般的细长手指点着吴偒,笑道:“果不其然,你来了,还找到了我们要的东西,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吴偒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老和尚是你们杀的?”
一旁的蛰罗拔早就沉不住气了,他最讨厌这个淫魅的女人和长得好看的男人打情骂俏,何况这个男人看起来着实不怎么样,眼小无神不说,还满身的酒味。直接拖着重剑上前一步,吼道:“是又如何?赶快把东西交出来!”
吴偒点了点头,冷不丁冒出一句:“我要的就是这句话。”几乎在说话的同时,随手将手中的酒囊抛向空中。
椭圆形的酒囊在半空中打着转儿往下急落,蛰罗拔下意识地扬起了宽大的下巴,他有些不明所以然,不知眼前这个醉鬼为何要把酒囊抛向空中,下坠的酒囊在他的瞳孔中变成由远及近的一圈影子,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放大。
那不是因为酒囊下落的速度太快,而是他的瞳仁猛地往内一缩,然后转瞬向外扩大。他的嘴只张开了一半,喉头却盛开了一朵血色的红花。
在他仰头的那一瞬间,没有人看清吴偒是何时出的手,他站在那里只是抬起了手臂,墨色袍袖中便闪出一道寒芒,像是可以随意伸缩一般,一吞一吐,眨眼便穿过蛰罗拔的咽喉。
“天志裁决!?”
绿萝惊愕地张大了红艳的小嘴,随即便反应过来,此时发呆无异于找死,三张阴阳符箓随手点燃,碧绿的火焰成“之”字形向吴偒射去。她不求伤人,只求自保,刚刚的那一幕让她心惊胆颤,几乎下意识想到了那个可怕的人物。
可惜符箓终究是死物,吴偒身形一顿,像是凭空变换了位置,袖中那柄奇怪的武器重新变化,这次的形态好像猎人惯用的长钩,乌金色的流光划出一轮弯月,绿萝根本来不及后退,手中“沉香”堪堪举起,便觉得脖颈上一片冰凉。
此时,像是设计好的一般,那只摩挲的已经发亮的皮牛囊刚好落在吴偒眼前,他抄手接过,拇指朝着袋口一弹,只听“嘣”的一声脆响,银色的口塞已被弹开,紧接着,仰头就是一口。
蛰罗拔的眼睛已经失去了活人的神采,张开的大嘴像是拉满的风箱,只有“呼呼”的进气声,奇怪的是喉头的伤口出血并不是很多,反倒是嘴里,血液顺着两腮汩汩流出。
双手按着的巨剑已经不能支撑他的身体,“轰”的一声,仰头倒在地上,木制的地板被震的晃了两晃,也震的绿萝心里一跳。
“我知道你是谁!”她不甘示弱地睁大眼睛,努力和对面的男人对视,却看到他的眼中不悲不喜,沉着七分醉意和三分清明。
“我也知道你们是谁。”吴偒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带着一丝不屑道:“阴阳家的人,可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你.。”绿萝刚想往前,突然意识到那柄如狼爪一样的利器还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只得重重“哼”了一声。
吴偒不说话,只拿眼睛往绿萝胸前一瞄。绿萝注意到了男人的目光,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到了羞辱,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往常的她绝不是这样的,她喜欢在男人面前卖弄她引以为傲的身姿,也喜欢嘲弄那些被她美色所迷惑的男人。
可此时却不一样,今日是受制于人,往常是存心戏弄,两种境遇之下,差别岂可同日而语?如今主动权在人家手中,想怎么样全凭人家的喜好,顿觉心头的屈辱一下子便涌了上来。
吴偒好像知道了绿萝的想法,他嘴角上扬,轻轻摇头道:“别误会,我只是看你胸前的剑。暗木沉香,原来你们是阴阳家的五形剑使?”
绿萝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也没有想到,来的人竟是墨家影主,是我们大意了,早知来的是你,就算五行剑使都在,只怕也要死在你的手上。”
吴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