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一辆马车横扫过街道,此刻就停在府衙的门口,接着卢挚和月婵很客气的将子歌请下来。
屋檐上的积雪倏尔稀松,大块大块的掉落,惊醒了府衙门口的守卫,素日里都没有什么来,这会他们都在打盹,随后才发现有三个人伫立在大门前。
“你们是来击鼓鸣冤的吗?现在太早了,狄大人还没有醒,晚点再来吧”一个侍卫打着呵欠含糊说道,睡眼惺忪得很
卢挚冷眼瞥去,无视他的话,直接越过,月婵和子歌亦是紧随。
“喂,我说你们,站住啊,听不懂人话吗?”
下一刻,那人被月婵狠狠的击中了腹部“废话少说,狄大人都不敢用这种语气说话,马上带我们到监牢”
话一出,那人立马明白了,狄大人之前吩咐过,若有人要到监牢的话,必须很客气的请他们进去,原来就是这几个人啊“是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诸位请”
阴暗潮湿的监牢,不时透着丝丝难闻的怪味,一路走来让人不由自主的皱眉。而颜寒黯虽住在监牢里,狄大人倒也很识趣,把他呆的地方布置得极优雅,看着就是一雅间。
听到脚步声,颜寒黯下意识的蹙眉,只因他知道该来的来了。
“王爷,人我给您带回来了,至于您交代的事也已经明了了”卢挚邪魅的说,眸光总是冷冽
颜寒黯放下手中的笔,回眸,目光清冷,有意无意的瞥了子歌一眼“嗯,结果?”
“苏诺梵人在瑞晟北部,而苏魂,是苏侧妃的,爷爷”
“呵,知道了,你们下去”没有温度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卢挚和月婵会意,俩人便退下,眸里潜藏的幸灾乐祸一览无遗。
子歌忽然觉得很冷,赶路一夜,她压根就没能睡着,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自知躲不过这一劫,她也不想辩解什么。此刻的她,姣好的容颜上布满了疲倦和憔悴,背叛者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她好像已经可以预见了。
颜寒黯漫不经心的来到她面前,手挑起子歌的下颚“回来了?”语气倏尔温和
子歌一颤,霎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本能的垂下脸,垂在腰间的手出奇冰冷,如果不是刻意的控制悸动的情绪,怕是浑身都会颤抖。
“怎么?做了亏心事,不敢直视我了?”颜寒黯手一用劲,逼迫她直视自己
“我,没什么好说的”是啊,他都已经掌握证据了,再辩解也不会相信,那何必浪费唇舌呢?
“子歌,虽然一直以来对你有过怀疑,我自问对你不错,你在我心里也有不低的位置。只要你坦白,我不会怪你。可你却骗了我这么久,应该说从一开始你就欺骗了我。知道背叛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吗?生不如死的滋味,看来你是想尝尝了”话说得很轻,却足以让人窒息
子歌止不住颤抖了,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下去。
颜寒黯没有了耐心,手一挥,子歌整个人摔落在床榻上,这一冲击,身体些许不适。
“苏诺梵究竟是谁?只要你说出他的真实身份,我会考虑饶了你,否则只会受皮肉之苦”
“呵,我还是那句话,没什么好说的,既然被识破,我也不打算活着”子歌迎上他暴戾的眼神
颜寒黯愤怒的揪起她的衣襟“不怕死?很好,你不怕不代表他不怕”
顺着他的目光,子歌倒是一怔,他想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呵,子歌笑了“反正,我从来不期待他的出生,你要的话,随时可以拿走”
一巴掌狠狠烙在子歌脸上“你这个女人,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当成工具,怀着我的骨肉让你很痛苦吗?”
这一巴掌下来,子歌嘴角有血丝溢出,她还是冷笑“不错,我压根不屑替你生儿育女”
“贱人!”颜寒黯大怒,又是一巴掌,不知怎地,一听到她这么不屑的语气,心中怒火更甚
这一巴掌,使得子歌盘起的发髻瞬间松开,垂散的青丝遮住了红肿的脸,她抚着脸颊,擦掉嘴角的血迹。
颜寒黯强压心中的火焰,他还真不相信,作为一个母亲,会连自己孩子的生死都不顾,除非她不是人,对于子歌多少还是了解的,她这是在用激将法。
倏尔,颜寒黯笑了,森冷阴鸷“不要以为我会在意这个孩子,如若你继续反抗,我会让你们死得很惨”他抬起子歌的下颚“曾几何时,迷恋过你的美你的懂事和体贴,但是你,让我太失望了”
看着他眼里流露的温柔和惋惜,子歌只觉心底一痛,水眸不知几时蒙上了层雾气,她咬着唇瓣,依旧无惧的扬笑“我知道,你爱的始终只有你自己,谁都不敢奢望拥有你的爱,包括你的孩子。呵,是不是觉得很讽刺?你的心尘封了,凝结了,宁负天下也不让天下负你。你害怕,害怕拥有之后再失去,因为你根本输不起”
颜寒黯琥珀色的瞳仁里随即染上了杀意,这女人居然敢这样窥探他的心,他是这样的吗?不,不是!
看他恼羞成怒的模样,子歌嘲讽的扬起嘴角“被我说中了是吗?想杀我就杀吧”话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