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放晴,昨儿下过的雪在暖阳的照耀下,也仍是没有消融的迹象,苍穹淡淡的灰色,远方凝聚着大片云朵,却未遮掩阳光。
一大早,小禾就到太后寝殿给冉朵而请安,可玉珠说冉太后还未起床,便让她候着,这小技俩她早习以为常了,于是安静的等待着。
那边,聂思兰抱臂伫立在门口,嘴角勾起一抹揶揄和嘲弄,随之高雅的走来“这世界真小啊,我们又见面了”
小禾稍微抬眸,见是她倒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世界大小因人而异”
聂思兰忽略她淡漠的态度,直接坐在她对面,还悠然的喝茶“太后娘娘每日睡醒之后都要到佛堂上香,公主怕是还要再等一个时辰”
“无碍,我有的是时间”小禾迎上她的挑衅
聂思兰继而冷笑“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据说昨晚黯在你那儿”
“聂小姐”小禾放下茶杯,倏尔一脸严肃“能不能把你想说的一次性说出来?说重点,我不想浪费时间”
乍听,聂思兰脸色一变,这女人,方才说她有的是时间,这会居然这样说自己,太不给面子了,想罢,她鄙夷道“如此我便开门见山好了,玄锐还在病榻中,而你那么快就转移目标,就跟当时一样,梵哥哥不在你就对别人投怀送抱”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烙在了聂思兰脸上,安静的大殿被这清脆的响声扰乱了,不止聂思兰,就连刚刚出现的冉朵而和颜天祥等人都惊诧了。
聂思兰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见冉朵而冷漠而高亢的声音“公主就是这样对待哀家的客人?这儿是瑞晟,可不是你们西凉国,哀家的贵客就算得罪了你,那也犯不着由你教训吧,皇帝,你说是吗?”
颜天祥眉头一皱,微微摇头,他怎也想不到池小禾会这么冲动“母后莫气”
聂思兰一副委屈的模样,她跪在地上,抽泣“参见太后娘娘,皇上,其实这也不能怪公主,是兰儿不好,不该顶撞她”
冉朵而气愤的上前,将聂思兰扶起来,怒目瞥向小禾“你是哀家的客人,哀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小禾不疾不缓的俯身行礼“参见太后娘娘,皇上”
没有人让她起身,所有的人都在看热闹,除了李彦,他眉头微锁,心下不由替小禾捏一把冷汗。
小禾见状,勾起淡淡的笑容“想来太后娘娘和皇上误会小禾了,如若你们知道方才聂小姐说了什么,也会和小禾一样冲动”
冉朵而冷哼一声“那哀家倒要听听,兰儿究竟怎么惹毛你了”
颜天祥牵着冉朵而就座,大家居高临下望着大殿中央穿着淡红衣裳的女子,此刻的她宛如雪中红梅,冷傲而高雅,却又飘渺虚幻。
小禾直立身子,无视殿上那些犀利的眼神,她缓缓道来“聂小姐说我什么我都无所谓,但,我不允许任何人污蔑锐王,锐王此刻确实昏迷不醒,但小禾深信他会醒来的”
这话,引起冉朵而和颜天祥的好奇心,颜天祥便问“兰儿究竟说什么了?她怎么会污蔑锐儿呢?”
小禾瞥向一旁脸色微变的聂思兰,现在知道怕了?她冷笑着说“昨儿黯王来过偏殿,他只是吩咐下人收拾一下罢了,这事传到别人耳里倒变了味,不知是谁在乱嚼舌根,让聂小姐误会了,小禾是锐王的妃子,自然不容许别人别人污蔑锐王的名誉了”
冉朵而望向聂思兰“这是怎么回事?兰儿你当真误会了”
“兰儿错了,太后娘娘,我不该听信谣言”聂思兰顺从的请罪
“罢了,这事哀家就当没有发生,但下不为例”
“兰儿谢过太后娘娘”
须臾,颜天祥又道“小禾,朕和太后有一事想和你商量”
小禾从容一笑“皇上但说无妨”
“嗯,是这样的,锐儿现在昏迷不醒,你们的婚事又不容有变更,大婚之期也近了,一番思量之后,我们决定婚礼从简,一些仪式就免了,就是委屈你了”
“一切听从太后娘娘和皇上吩咐,小禾没有意见”
“如此甚好”颜天祥赞赏的看着她,不得不承认这女子还是很识大体
冉朵而接着说“从今日起,你就搬到哀家寝殿照顾锐儿吧,为了避嫌,这样对你们都有好处”
她的话,小禾自然听懂“这本就是小禾分内的事,是了,临走前叔公安排了御医给我,老太医医术精湛,小禾恳请太后娘娘和皇上准许我将他带在身边,必要时也派得上用场”
显然,冉朵而迟疑了,李彦随即插上一嘴“回太后娘娘,皇上,这位老太医草民在来之前也看过,他有很多见解都与草民不谋而合”
颜天祥看了李彦一眼,思索了下才说“那就由你们医治锐王吧”
“是,草民自当尽力而为”李彦拱手
“嗯,另外,朕准许你每日再到旖纤殿为纤妃医治”
颜天祥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下,只听见李彦毕恭毕敬的领命。
聂思兰看着这个叫李彦的男人,心下些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