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飞扬山庄,青茗一听说今儿黯王要来,便兴高采烈的禀告给旖纤,岂知…
“他来了我也不想见他!”旖纤怒吼,双手止不住发抖,若不是他,梵儿哪会跌落悬崖至今生死不明?
青茗还搞不清楚状况,只是见主子情绪波动,便急忙打住“娘娘莫气,我不说就是了…”
“出去,你们都出去”旖纤下令,青茗只能和月婵一起退出厢房
青茗不时唠叨着感慨着“也不知娘娘跟黯王之间怎么会这样,不都说母子连心吗?唉”
月婵心里也一阵悲凉,看那纤妃娘娘压根不把王爷当成嫡亲的儿子,王爷当真很可怜。
青茗接着又道“是不是黯王又惹娘娘不高兴了?不然怎么连提也不能提?”
月婵有时候真觉这女人太罗嗦了,不过这问题她能回答“娘娘在气黯王推苏诺梵下山,当时也是形势逼人,就是不知为何娘娘反应那么强烈”
“有这种事?那可真怪了,按理说即便娘娘菩萨心肠,对方也只是一个平民,不算熟,至于这样责怪黯王吗?”就连跟了旖纤二十年的青茗都觉得不合情理
而月婵听罢,本想她能透露点什么,结果她知道的比自己还少,于是便也沉默了。
当她们经过后,小祁缓慢走出来,脸色也沉下:颜寒黯要来?还和小禾姐姐一起?想罢,得赶紧把通往梵大哥和七夜墓地的门给堵上,免得小禾姐姐回来后触景伤情。
厢房里的旖纤心情越发糟糕,只要想起当时的情景,她就心痛不已,于是推开房门想到凉亭散散心。门一打开,正巧碰见小祁慌慌张张的跑了。
而那个方向,不就是他们说的未经开凿的院落么?既然未开凿,小祁如此慌张是为了什么?基于好奇,也出于过了这么久都无人告诉她诺梵的下落,所以旖纤往小祁的方向跟了去。
小祁并不知道在他进门之后,旖纤也跟着进来。他预备跑到墓地先和诺梵七夜打声招呼,然后再把门锁上,所以压根没有注意到有人尾随而来,打完招呼后他将门用锁链锁上,最后才安心的离开。
旖纤从一旁的大树后走了出来,并且一步步走向院子中央,远远地她看不清那是什么,只是忽然紧张得心跳加速,不安的感觉蔓延开来,她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再继续走。
直至在到那块空地上,看到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时,她怔愣住,心霎时被抽空一般,痛意迅速弥漫全身,手颤抖着伸出,抚摸在墓碑上的字迹,嘴唇也在颤抖着,许久都发不出声音,泪水早已湿润双眼,世界仿佛黑暗了下来。
最后,她摔坐在诺梵坟墓前“梵儿?不,不可能,这不是你…你不会死,不会不会啊…”
旖纤拼命的拍打着墓碑,鲜血便顺着她的手缓缓流下,她却不觉疼痛,只因心痛占据了一切。
“为什么,我不相信,梵儿,你怎么怎么忍心丢下娘?我的梵儿,你这是在惩罚娘吗?连你都不要娘了…”旖纤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拍打着
不知过了多久,心力交瘁的她昏倒在墓碑前,那双奋力拍打石碑的手早已是伤痕累累。
接近正午时分,整个山庄陷入了混乱当中,谁也不知道纤妃娘娘究竟上哪去了?同时几乎翻遍了山庄的每一个宫殿都没有找着人,于是大家分头下山去找人,却没有人想过她被锁在了那个人人避忌的院落里。
老者在听闻此事之后也推动轮椅找了很多地方,心想着昨儿不是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不见了?问过青茗之后才知道原来今天颜寒黯要来,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玩失踪吧?除非…
老者倏尔有很不好的预感,急忙推动轮椅往那禁忌之地驶去,千万不要被他猜对,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禁不起刺激。
来到荒院的大门前,老者眸眼微黯,门锁了?她会不会在里面呢?照理说应该不会的,看来是自己猜错了,他松了口气,准备离开。
可,究竟是什么?是什么样的牵引,让他止住了所有的动作,重新回头,直盯着那扇门许久许久。末了,他毅然上前,虽然坐着轮椅行动多有不便,而他还是很轻松的就上了台阶。伸出手握住那把大锁,一用力,锁竟然一分为二,可想而知他内力深厚得很,门开了,他也进去了。
随着车轮轱辘轱辘的行走,越是接近诺梵的坟墓,他发现心越是疼痛,甚至有后退的想法,可是他坚持继续走下去,来到坟前却没有旖纤的身影。
老者在看到墓碑上以及地上的血迹时,眸里几乎充血着,随即滚动车轮顺着脚印迅速前进。
从来没一刻,如此时般心急如焚,这些日子以来,看着她逐渐好转,心里甚是安慰,她是个可怜的女子,不应该过这样的人生。可惜,人生就是这样,不会因为你不想或者不喜欢,它就妥协。
后院很大,看样确实有荒废的迹象,翻松的红土上刻有脚印,老者跟到了一半,脚步印就被草地覆盖了,所以他只能再四处观察一下,凭着直觉往左边前进,到了尽头,发现这里还有个门,而且门被人打开过,他便沿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