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不知何时,从身上传来阵阵凉意,让在外边想着心事,以至于有些困倦的田牧一个激灵,瞬间就睁大了眼睛。
浮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黑压压的阴沉天空,从那无边无际的黑云上面飘落而下的细雨打在身上,难怪会觉得一股凉意呢。
田牧打了个寒蝉,身上的皮衣不知何时已经被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传来一阵阵直透心肺的冰冷,周围也因为雨丝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清雾,视线可及的只有100多米的地方。
田牧坐着的是一片微湿的草地,从周围的环境看来,他所处的地方应该是一片丘陵地带。因为入目的地方是由一片起伏的山地组成,而这片地上只有两种东西——顽强不屈的野草,还有裸露在外的硬泥土地,连一棵树都没有,如果从高处往下望去的话,可能只会看到两种颜色,绿色和褐色。
当然,最主要的是安全,在这样一个地方,怪物从任何方向过来都能一目了然,这也是基格他们为什么选择在这里休息的原因。
猛然,一道人影从不远处的地下钻了出来,把意识有些迷离的田牧吓得心肝直跳,不过还好来人是守夜的麦雪德大哥。
安抚着自己心脏的田牧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刚要准备说话,麦雪德却未卜先知的摆了摆手;“小兄弟,雨要下大了,怪物是不可能出来游荡了,我们进帐篷吧再聊吧。
果然,当田牧他们刚坐会帐篷门口,雨丝开始变成了豆粒大的雨点,把起伏的大地打的噼里啪啦直响。
看着雨点渐渐的扯成了雨线,田牧迟疑了一下,突然说道:“血哥,你知道,其实我是一直和爷爷相依为命的,他也是一位格斗家,只是他是一位病的很重的格斗家。”
麦雪德坐在一旁没有言语,只是认真的在倾听。
“直到前些日子,我也神的点化成了一名格斗家,我爷爷才欣慰的含笑离去,。”说道这里,来到这里的田牧第一次展示了自己的脆弱,眼中开始出现了泪水。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的软弱,以后的路就要完全靠自己了,暗自为自己加油的田牧在心中暗暗祈祷。
“然后我就~~~,一把火把茅屋点着,离开了我们爷俩相依为命的的地方,因为爷爷临终前告诉我,你既然成了一名格斗家,战场就是你的归宿,所以就不应该在想着回来,离开这里,去需要你的地方吧。”
“你爷爷是一个伟大的格斗家。”迟疑了一下,麦雪德在一旁轻轻接着说道:“更伟大的是受过不平待遇的他还心胸宽广,留待残生培养了你。”
于是,现场一片沉默,二人各自响着心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实在憋不住的田牧打开了话匣子,“咳咳,血哥,闲着闲着,要不说一些你的事情?”
“好的。”麦雪德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只是开口的语气有些低沉:“我出身在一座古宅里,它的院墙是由灰褐色的山石堆砌而成的,高大的石墙看起来很粗拙,而里面的建筑物也一点也不讲究,全都是巨石打磨后堆砌而成的,没有金砖碧瓦,更不要说雕梁画栋,简单与朴实的过分。”
麦雪德自幼是孤独的,整座古宅死气沉沉,里面没有一个佣人,更不可能有玩伴,只有他那沉默寡言的父亲独坐其中,自五岁时不要说他的衣物,就是食物都要开始自理了。
缺少亲情关怀,没有友情,无一丝欢声笑语,从小在孤独中长大。在麦雪德十岁时,他的父亲将所有剑诀传授给他后,便如他的祖父、曾祖父那般,从此一去不回,不知所踪。至于他的母亲,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麦雪德的童年是灰暗的,偌大的古堡只有他与父亲两人,而十岁后就只有一把铁剑赔着他了。
他的幼年是如此的孤独,于他来说铁剑珍逾过他的生命,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铁剑是他的另一半灵魂!
灰暗的过去,孤独的过去……麦雪德在很小的时候,总是幻想有有朝一日一个非常慈祥与漂亮的母亲会出现在他的身边,还有个活泼善良的姐姐不断与他说话。
只是,这一切都是奢想!唯有一把冰冷的铁剑相伴他二十二载;说到这里,麦雪德站起身形,仰望着阴沉的天空一动不动,整个人如木雕泥塑的一般。
良久之后,他盘膝坐在了地上,,将背后的铁剑拔出地面,平放在自己的双膝上用带着黝黑的手套的右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神情是如此的专注。
“后来,我通过了家里的试练,便来到这里完成最后的试练任务,这样我就可以出门闯荡了。”似乎考虑到田牧的感受,麦雪德说道这里,终于露出了几丝笑容,“结果刚到这里,便遇到也来此做任务的基格,一开始我还因为他也是鬼剑士,便想一剑会友,谁知道他,呵呵,然后不打不相识就组到一起来了,呵呵,没想到第一个朋友竟然是一位大叔,我正哀怨哪,接过——哈哈,做完任务刚要出去,又发现你躺在这里。”
“是嘛?呵呵。”似乎田牧感觉到自己自己触动了麦雪德的痛楚,嘴角抽动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