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真出了风月城隍庙,自出来的那一瞬间便念起了大慈大悲咒。这不是灵山所学,而是在一天打坐之时,突然之间就会的,像是潜藏在心里许久,又像是自虚无的天地间听来的。
所过之处,脚下便有一个个金黑的脚印,脚印之中有着一个个玄奇繁复的梵字,凡人无法看到那个脚印,在修行之人的眼中,满城之人脚印在那暗金的脚印上来回的踩却无法将之掩盖半分。
脚印自城中心起,先是绕着城隍庙走了一圈,金色的脚印将城隍庙圈住,随之那个圈便向外而扩,一圈一圈,从城的上空能够看到一圈圈金色在城中被木真用脚画出。
风月城中的城隍在木真走出第一圈之时,他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捆住了一样,虽然木真来此先跟他说过请允许他唱咒布道三天,但是她仍然感觉非常的不舒服,甚至有怒火,若不是娘娘早就交待她此次风月城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插手的话,她绝对不会请允许木真这样行事,不管木真名声有多大都不会退让。
赵辅在赵家出事的那一天往城西而去,他以为消失的赵勇依然会城西的坟山之中。可是还没有出城就被慧岩附身,来到城南三十里外的无边寺中,并在其中昏迷了一天。他自己不明白怎么回事,在对着不知男女的泥像匆匆的磕了几个头之后便出寺。只是他没有出过远门,没有离开过风月城三里地,这时骤然来到家这个无边寺顿时不知风月城在哪个方向,好在只有一条路离寺,顺着跑走了一段时间才遇上了人,上去问过之后才知道风月城在哪个方向,回城的路并不复杂,只要顺着路走便行了。
而木真看到他时正是他刚回到风月城中,此时他才知道赵家的人都已经死了,他那颗一直觉得没有归属感的心竟也突觉得冰凉。没有人敢进赵家的门,没有人为他们收尸,都怕惹上灾劫,赵辅进了,又出来了,拿了钱请人去帮着掩埋都没有人去,最后是他在祠堂前挖坑,将所有人都埋了。
当他听到有人说赵家就只剩下赵勇那个祸害和这个无能儿时,赵辅心中立即明白赵勇没有死,而乡邻嘴里的无能儿当然是指他了。
赵辅并不在意别人说他是无能儿,反正已经说了这么多年,再多说几年十几年也不会断手断脚的。他心中想,难道真是神明回应了我,想到这里他立即又在心中感谢起来,相对那些内心之中没有信仰的空荡虚无的人来,他的心中是有一道声音,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的。那人就是陈景,他就是陈景在九天之上的紫微宫中听到祈祷的那个人。
他之前从茫茫的虚无天地间触摸到了陈景的宏愿,并机缘的将之抓在了手中。而现在则是更多了几分虔诚。他认为是那个神明听到了自己祈祷,保护了赵勇,又保佑了他自己。他有些后悔没有为赵家的其他的祈祷,他再次在心中默默感应着,却不知道该祈求些什么。
他想找到赵勇,并问别人,却没有一个知道,只知道他还活着,有人看到过他。
浮云子与崂山掌门清虚及无尤来到风月城时,只见城中金光闪耀,在他们的眼中,金色夹于黑暗之中,一圈一圈。浮云子早一步回去,却晚一天才到。
他们不再进去,却也没有离去。
无尤这一路都没有说话,在昆仑山中都只是说了一句好而已。
“天魔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被消灭,这是天魔城中的天魔第一次在人间出现,魔主绝对不会就这么坐视。”清虚说道。他是说给浮云子听,也是说给无尤听。
“那我们在这里等着天魔的出现吗?”浮云子道。
“大帝说在这风月城中看到我们道门的危机,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其他的大帝肯定也都看到些东西。”清虚缓缓的说道,说话音,风月城中的金光又盛了几分,有着将黑暗压倒的感觉。
“师父,灵山佛门的修行与我们道门的修行又有何不同?”浮云子突然问道。
清虚对自己的弟子很了解,知道他是被木真在风月城中显出的恢宏气势给惊到了,所以才会有此一问,他只是微微一沉吟便说道:“我们道门修行法门是为可以让许许多多的人自己开启通向众妙之玄门,那是一种种开启之法。而那灵山佛门则是早已经为了人们开启了一道可以直通彼岸的门,不过,只有一种,人人都有可能通过的门。”
清虚说的极为明朗清晰了,他做为一个能够开宗立派的人物,虽然不及无尤这般在地天地间有名,也更不及叶清雪、陈景这般的惊才绝艳,但是他也有着他的优点,能够清晰的为弟子释疑,熟悉各家各派门规极修行之法门。
浮云子心中做了个比较,最后还是觉得道门要比灵山佛门高明许多,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奇怪。对于他来说,道门之修行法门重在于个悟字,若不悟,终生不得其门而入,而同一种修行之法不同的人修出的结果都不一样,充分的体现着大道永恒却千姿百态的特性。而灵山佛门的修行法门在他看来说就像是先行者们建好的一道门,门的那一边是通往灵山极乐的彼岸,而这一边的人们只人拿上灵山中人给的钥匙便能通向灵山极乐世界之中。
木真此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