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能够将这许多人镇住,足以惊世了。谁也想象不到,另外五座殿中现在的主人也没能想到,紫微宫太子他能够通过已经初步祭炼的紫微宫,感受到凌宵宝殿之中传导而来的道意,意感之间,如双眼目视,但觉那是一团沸团水,内里不断的翻涌,却没有一丝溢出。仔细看去,能看到一道道不同韵色的。
他心中不禁想到了“圆融”这个词,不同的东西融合到了一起,这便是圆融。但是从那其中不同的韵色来看,显然还没能彻底、完全的融合。
“想不到他已经到了这般的境界了,难怪能够让他们没有还手之力。”太子想着:“现在座下无人是他对手,即使是揭开招妖幡,天下只怕也再没有一个妖能够在凌宵宝殿之中战胜他了,这样不过是徒惹他人笑而已。但若我出手,虽一定能胜之,那神宵玉清府的长生道君与青华宫的太乙救苦也不会坐视不管。”
他想到这里,一时之间竟是再无更好的法子,心中暗暗生恨:“早知他有如此本事,在之前就应除去他。”他相信其他的人定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就在他心中想着要不要出手之际,青华宫上却有金光冲宵起,金光之中隐隐间可以看到一个丈八金身的和尚若隐若现,看不真切,金光中的和尚也不够凝实,但是却有一种直冲心灵的大情怀。
太子心中冷笑,突然朝虚空讽刺说道:“这是慈悲呢,还是普渡众生。”
青华宫上空的金光之中的金身竟像是也开口了,他说道:“自是慈悲为怀,普渡众生。”
这声音乍听上去有一种冷漠疏远之意,但是略一回味,却又会感觉到那声音之中有着一种视众生如一的真正大情怀。也只有这样的情怀,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才能在说出这种话时不让人感觉虚伪与做作。
太子自然也感觉到这声音之中那种情怀,但是他对此颇为不屑,在他心中,这世间并不会真的有这种人。即使是真的有,如太乙救苦这般也是因为为修行才能这样的,并非是一出生便是如此。所以他心中对于这种人都很不屑,他心中坚定的认为,无论是妖还是人亦或是巫,都是有着各种不同性情的,而这个西方佛家的修行则是将一个生灵最起码的性情给抹杀了。
“世尊言行不似慈悲,也不见普渡,更不见对众生的均一,不知这又是为何?”太子似责问般的说道。
这是一种最直接的论道,同时,对于他们这种层次的修行之人来说,论道便是斗法,斗法亦是论道。
那边陈景在青华宫上现出金光金身之后便立即感受到了,他与妖族太子感受到的一样,然而又有不同,因为那青华宫上的金身似在念唱着无声的经文,即使是陈景也听不到,但是木真在凌宵宝殿之中,他能够通过木真身体内的变化而感受到那种如指引若唤醒一般的声音。
“他唤醒的应该是木真体内的东西。”陈景心中暗想,若是唤醒了,陈景可以肯定木真必定将醒来,而且会有巨大的改变,这个改变会被冲破小圆融境界。
木真思想中的一种冲击意识越来越强烈,仿佛他的思想之中蕴藏着火山一样的种子,只待时机到了,便发芽生根,及至爆发。
“他的心蕴藏着一个圆融而强大的道果。”陈景心中想到这里,突然有主意。
木真的心中是一个凡俗世界,世界并不大,这世界之中的人们都被一座妖异的石像奴役着,人们日夜操劳干活,都只是为得到更多的祭品来祭祀那座妖异石像。
而木真自己的存在则是摧毁这座石像,要摧毁这座石像就得先让这个世界的人们不再信奉石像,不再祭祀。而在这里,他只是一个平凡和尚,没有法术,没神通,即使是他拿着铁锤去砸石像,这石像也因为吹收众人信仰愿力而变得坚硬不无比。
这是在石像镇住木真之后,木真在自己的心中衍生出的一个虚幻世界,然而虽是虚幻不存在的一个世界,却是木真此时的心境,若是在这个世界之中他将这座石像摧毁了,那也就摆脱了陈景的镇压,他的境界定然会大提升,也许就此圆融。
一直以来,木真都是回到他自己所住小寺庙之中诵读经文,然后又去为人们讲经,虽然大多人并不理会于他,但是他却孜孜不倦的讲着,这是他心境的写照,而有时还会有人殴打于他,也会有送给些饭食给他吃。这个世界虽然不大,却有着各种人性,或恶或丑,或善或美,有麻木、有犹豫,有些纯真有些贪婪,这是木真对于现实世界的印象,所以就形成了这个心境世界。
当青华宫上的金身出现之时,陈景明显的感觉木真身上气息浓重了许多,为这个世界之中的人们讲经之时,已经有气象生出,往往总是会引得不少人驻足停留听他讲经,在他手持木鱼围着石像念着不知明的经文时,陈景居然感受到疼痛,仿佛他不是在敲木鱼,而是敲在了他的心口。
木真的改变直接体现在了石像上,再真实不过了。
木真敲着木鱼,围着石像围动着,每一步,每一次的敲动着木鱼都有着一种无形的冲击力,就像是有重锤击在石像上一样。
突然,石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