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满天的风雨,而是漫卷天下的神威。”
桃先生在风雨之中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这些来年陈景的名字断续续的传到君安城中,只是他却认为其中必有夸大之词,直到去年听说陈景昆仑封神,剑破昆仑,致使昆仑的灵脉分东西后,他才真正的正视起这个年轻的天神来。
他眼中的风雨就像有一人持一剑自天空降下,突入殿中,一剑绽放,如漫天丝雨。
在风雨卷上他身上的一刹那他手中桃木杖顿在了地上,青光绽放,满殿生春。
那桃木杖顷刻之间已经生叶抽枝,长成了一棵桃树。殿中柱子,横梁之上也都长出嫩叶,转眼之间竟像是成了一栋凭新木建成的殿。
风雨在桃树长成之后立即缓了下来,苏良与静笃各自低喝一声,各凭法术将在风雨之中化为布丝的衣服招回凝结成衣。
“大王,速取玉玺。”
桃先生大声说道,昭王听他提醒,连忙去取玉玺。而桃先生依然站在那里,旁边是一株长了一树嫩叶的桃树,他手扶桃树站在那里,看着殿外,只见漫天的风雨席卷而下,无孔不入,凡俗的卫士睁不开眼,眼上睛仿佛已经盲去。
这封神台是一个法阵,入阵之人即使是成就了元神也将被封印住,神祇更是如此,因为这是一处以人道之气为基的法阵。
当年布下阵基并在大地上画下阵图的人就是现在这祈天庙、句芒殿、白云观、法华寺的祖辈们一起布下的。所以,封神法阵也要他们四人一起驱守才行,只是最中间之处还需要人君持玉玺镇守在这里,那是法阵总纲所在,是法阵力量的主要源泉。
而现在桃先生只看到前殿之上空有黑光冲起,阻挡着风雨入侵,那是冥天君已经坐上法坛。左殿之中金光升腾,那是法华寺悟法和尚已经坐在了法坛之上。就在他担忧之时,右边的大殿上空升腾起一片清光,他稍稍的放下心来,因为白云真人已经在行法了。唯有他自己与昭王手中中元王国玉玺尚未归位。
他心中有些急躁,一时大意,他没有想到陈景的神通居然有如些神妙。这座紫宵宫中即使没有他们四人行法也依然有着莫测的封神力量,只是现在根本就不见陈景真身,只见漫天风雨卷入紫宵宫中每一个角落。
虽然不见陈景真身,但是桃先生却觉得陈景已经进来了。
“先生,寡人,寡人要怎么做?”昭王从后面绕出来,手持一枚玉玺,高高的举起,气喘喘的说道。
“大王只需要手持玉玺端坐,心怀中元,胸蕴众生,便足矣。”桃先生话落之时已经隐去,桃树转眼之间便已经枯去,殿中屋檐上生出的嫩叶也都枯去,散落一地。桃树倒在地上转眼之间已经又成为朽木,最后消失不见。
昭王手持玉玺坐在中高的椅子上,手托着大印,挺了挺胸膛,仿佛这样就不会害怕,这样就能将中元、众生纳入胸怀。
只是无论怎么样,他都没有从这枚传承了千年的传国玉玺之中感受到什么力量。他慕仙家法术,却又那些身怀神通之士深深的感到畏惧。
他不由的想到随着这传国玉玺传承了千年的那句话:“为人皇,当心怀众生,则众生护之,诸邪不侵,无所惧,”想着这句话,他怎么想都觉得这句话是太空太假了。
整座紫宵宫城的北面升腾起一片青绿色,就像是一片桃树林一样。与另外三处连成一片,又聚于最中间的中元殿上空,引出一片土黄色,最后形成一片混沌之色,将整座紫宵宫笼罩起来。
“大王,请勿担心,封神法阵之中,天神也将陨落。”苏良说道。
昭王并不回答,只是抬头屋顶,就在刚才那一刹那,他竟是看透了屋顶,看到了天空之中,仿佛看到了一个人正凌立于虚空之中,他的周身电光闪耀。然而,让昭王感到心悸的却并不是他那呼风唤雨操雷控电般的神通,而是他的眼睛。
昭王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一双眼,这双眼睛就像能看透天地万物,能看到人心,能将一切有形的无形的事物都看个通透。昭王觉得他已经看到了自己。在那目光之下,他全身冰凉。
“中元国的君王?”
昭王突然听到那人问道。
“寡人,寡人,正是。”昭王说道。
“那你有何德何能呢?”那个凌立于九天之上人问道。
从来不曾有人有用这样居高临下眼神看过他,甚至连直视他的人都极少,更不要说有人这样问话了,即使是君安城中那四位都对他这人君极为客气。
但是他的心中竟是无法生气,只有畏惧涌起,他此时只想着回答。
“寡人,寡人之位传自祖宗,乃真命天子之身。”昭王不自禁的将内心深处的话说了出来。
“真命?天子?谁的命不是真命呢,呵呵,天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去问问他什么时候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的。”九天之上乌云之中的人问道。
“天,天在,寡人,寡人不知。”昭王抬头说道。
中元殿中静笃与苏良两人大声的喊着“大王”,昭王却一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