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纷乱,虚空碎响。
看在陈景的眼中那纷乱的灵气就像是被一拳砸碎的窗台,碎木纷飞,纸屑飘扬,一人破窗而入,带着无这边的死寂之意,让窗内的人措手不及。
灵力不在于高,有意则生法,法生则天地为之起舞。
每一个人都是天地间的主角,只要他有心有意,便能让一方空间随他而震动。有时,天地是最仁慈最心软的,无论是谁付出了,他都会给你回应。有时,天地也是最无情而残忍的,无论你有多么的贫穷怯弱,他都只是注视着你,在你无衣穿时,降下雨雪,在你无食裹复之时,让你眼中所见尽是荒野。
一个人面对突然到来的危险之时反应各不相同,会有逃避,会有抱头承受,会有发呆不知所措,还有些人则会不假思索的反击,即使说相差甚远也能迎头冲上。
陈景就像是本来就对于窗外黑暗而警惕的孩子,窗破的一瞬间之间,他大喝一声,抬手一拳打出。这一拳是在他仓促之间打出,发于心。
原本僵硬的右臂竟是迅速的抬了起来,意念灵力贯通,一片河浪随着那一拳汹涌而起,伴随着河浪而出的是咆哮的剑吟。光芒刺眼,乍远眼看去,就像是恶龙出水,又像是一拳打碎一片天空。
在无尤的眼中,这不是一拳,而是一片剑浪。那凛冽的剑吟,那股拔力而起的力量竟是让他有着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刺得他心神跳动。在这一拳之中,他感受到了一股刺破一切的剑意。
他感受到这一切,击出去的那一拳不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更加的沉重了,就像当年生机勃勃的昆仑不可逆转的变成死气沉沉一样。
那昆仑从生机勃勃到死气沉沉改变的不是只是昆仑,还有他的心,那股沉淀的生机也在他的心中沉沉了下,化为深沉如昆仑般的沉寂。
他的双眼一只仍然是闭着,另一只眼中染上了灰焰,灰焰一现,就像是将他的身体点燃,他身上的窜起数丈高的灰焰,刹那间将整个昆仑中还没有散去的那股死寂沉沉的灵力点燃,他整个人意境与整片昆仑瞬间相融相通。他一拳打下,仿佛是整个昆仑翻转压了下来。
低者学法,招招皆是小术,高者悟道,念念皆是大/法。
突然,无尤的眼中所见的剑光河浪像是不真实的,如幻象。而那汹涌如潮汐的剑吟声则像是远在天涯边冲击着崖壁,一切都不真实,如梦幻泡影。
他心生中生出别的念头,又立即要将之驱散,也就是这时他已经一拳击在那涌起的剑光之中。
“轰……”
一股巨大的力量让他无法自主的倒飞而出,一口鲜血难以压制的喷出来。他在击下那一拳之前,只觉得面前空空,然后一击之后那空远之中竟是如悬崖一般的坚硬。同时之间,他只觉得手臂上有着诡异的剑意顺着手臂而上,侵入心间。
他以意念去驱除,才一接触却生出重重幻象。
陈景同样的倒翻而出,那随着他一拳而涌生的剑气四散开来。只见剑气纵横,他所过之处的树木在剑气下斩枝断首,一片狼藉。
他体内无血,却也灵力震荡,只觉得意念之中一股死寂之气压着,就像一座山压在心头,竟是让他一时难以再行法。
就在这时,昆仑山这外两支黑色的箭矢直上云宵,在天地间划出一个完美的黑色弧线。
“着。”
陈景的心间响起这么一声短促而自信的声音,这声音在他心间响起之时,一片冰冷的杀气自他的头顶冲刷而下,直冲心田,这箭来正时陈景最为脆弱的时候,他连躲避之心都没有生出。
另一边无尤的头顶扎着一根箭黑色的箭矢,自虚空之中掉入山中,他的眼眸之中倒映着的陈景也同样的自虚空之中栽落。
在昆仑山外的人个个心思活了起来。昆仑是道祖成道之地,玉虚宫是道祖元始一手所建,许多人想见一面而不得,现在这昆仑玉虚宫明显已经出事了,空空寂寂,唯一的护教弟子现在中箭生死未卜,自然的没有一个愿意离开,顿时云端之中多了数道灵光,在天空之中盘旋了一圈落入昆仑山中的玉虚宫前。
“你们是什么人。”
玉虚宫前两个童子大声的问着,他们声音发颤,显然很害怕。
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千多年前,没有意识到自己一觉醒来已经换了天地。在他们的心中,昆仑山的上空从来没人敢驾云凌空,从来没有人敢在昆仑放肆。
他们心中难以接受,又对于这种改变感到害怕。他们并不认识无尤,护教弟子与一般弟子不同,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却知道他一定是昆仑的弟子。
没有人理会他们,也并没有人去找他们的麻烦。一个个在玉虚宫前显出身来,闪身而进玉虚宫中。他们急着想拦,却又不敢。就在之前,大红虾与贝壳进入玉虚宫时,他们壮着胆子拦了一回,却被大红虾在每人身上都用链子抽打了,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也让他们疼痛难受。
在昆仑山外的山脚下的一处地方,虚灵站在一颗槐树的阴影之中。在他的面前正有一人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