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海域之中,向四方而望,只见浪涛如山峦起伏。狂风肆无忌惮的将海水抓起,撕成一片片不同的形状。
怒浪卷狂涛,恶风撕尽灵潮。有心做一回逐波客,抬头却见黑龙啸。
在泾河神碑的牵引下,蓬莱神碑出现了。蓬莱仙岛也自然而然的从那虚实之间显化出来,只是两座神碑却将这一方天地扰的灵气纷乱,大风乍起。风本无形,只一会儿却成黑色,如恶龙出世,在天空之中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乌云,就像是压在头顶,乌云之中有电花闪烁,却不见惊雷下落,然而那不时闪耀的电花足以让人惊心动魄。
天空乌云密布,而下方海面上浪涛汹涌,没有方向没有定式的卷起,又落下。黑风如刀,将海面上割出道道沟壑。
在这刹那间暗去的天地间,一尊石像被一只巨大的红虾驮在背上,悬浮于虚空,大红虾的半个身体都被黑煞雾气笼罩着,只有若隐若现的头颅与一对手持剑与叉的红钳在外面。
黑煞雾将他背上的石像脚完全笼罩着,又弥漫到石像的腰际,偶有一缕煞雾之气自石像脸上飘起,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个蓝袍道人站在一头怪兽身上,冷冷的面容,让人一眼看去感到无比的神秘,又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冷寒。
在他的旁边有一个身着黑袍的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凭空而站,脚下有着一圈一圈的虚波生成。他相貌看上去是俊秀的,只是眉毛略浓,让他的双眼显得更为深邃。
而他们之前,则一个女子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她脚踏于虚空。那被她起名为山海间的迷天剑蝶袍在风飘动。法袍时而将颜洛娘紧紧的裹住,时而如旗一样猎猎飞舞,而无论那法袍怎么样随风而旋转,颜洛娘始终是笔直的朝前走去。就像是因为她背上背着一把剑,夹着她的背,让她不会弯腰。或许是那剑重得让她不敢弯腰,不敢转身,只得笔直的向前走。
在他们的前方是一座巨大的山,这山下连海面,就像是飘在海中的巨大山船。中心处桅杆位置是一座高峰,高峰冲破天空中的乌云,在这乌云衫映下才显现出蓬莱山原来一直都有瑞气升腾,在这晦暗下来的天地间显得格外醒目。而陈景等人在这蓬莱仙山前显得格外的渺小。
自蓬莱之中有一人走出,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袭白袍,有符文密布,眼中满是杀气与怒火。
在之前大红虾骂他之时他便心生杀意,只是最没忍住没有出手,而现在已经确定陈景等人来者不善,自然不用顾忌什么,他这话一出口,他师父蓬莱掌门却是说道:“放肆,广寒宫主修行时间短暂,又孤身一人,我蓬莱岂能以威凌人。”
他虽是这么说,声音语气之中却并没有责怪的天荒的意思。
天荒朝蓬莱掌门回答道:“师父,非是天荒要以威凌人,而是广寒宫主欺人太甚……”
“不必演戏,这里没有多余的人在观看。”颜洛娘大声道,她的声音在晦暗的天地间就像一道剑光,那样的锋利而直接。
天荒的话被截断,蓬莱掌门脸色一寒,说道:“天荒,广寒宫挑战我蓬莱,你去领教领教广寒宫主的神通。”
“是,师父。”天荒大声道,转身,突然一纵身,双手在虚之中一划,他的人便钻进了虚空之中。
这是蓬莱来的“撕空遁身游”,属于一种极为难练的遁术,高深之时,不受地域的限制,随时都可以遁走。
颜洛娘的面前不远处,一个人身虚空之中踏出,正是天荒,他就像是掀开一片帘子,从后面走了出来。他看着颜洛娘说道:“天地间有着许许多曾经在历史长河之中叱咤的人沉沦,门派也如此,我若是你,便就此回广寒宫,不再现世。”
“所以你是你,我是我。”颜洛娘道。
“所以你今天要死在这里,象征着广寒宫的就此在天地间除名。”天荒冷冷道。
“你没有这个本事,你师父也没有。”颜洛娘同样的寒声道,话音未落,手已经朝背上的广寒剑柄抓去,那白色的剑柄,没有任何的花纹,与她的手指一样的白。
天荒在颜洛娘手去拔广寒剑时,他双手在身前一划,就像是游泳一样,瞬间冲入虚空。
熟悉天荒的蓬莱弟子都知道,天荒并有祭炼什么法宝,他修行的是蓬莱之中最有名的三大神通之一的七曜玄罡。这是一种修身炼体法门,其中那“撕空遁身游”也是与之相配的遁法。
在蓬莱山中,其他弟子与天荒比式法术之时,往往会被他硬生的将法术撕开撕散,他那撕空遁身游,包括两个方面,其中一方面为撕空,他的双手不但能够撕开虚空,而且还能将无形的法术撕开,让法术他面前烟消云散,还曾有蓬莱弟子自己祭炼的法宝被天荒给撕裂过。
而现在天荒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在许多蓬莱弟子的预想当中,这个年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广寒宫主颜洛娘马上就要被大师兄给撕裂或者擒下了。
在陈景的眼中,一切都无所遁行。
天荒周身有一层纷乱细流,速度极快,整个人都有些模糊不清。就像是因为速度太快而钻入虚空,而让人肉眼无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