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霆落在神像上瞬间,陈景感受到了疯狂的撕裂疼痛,那撕裂的不是他肉身神像,而是撕裂灵魂,陈景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即像是海浪之中的一片枯叶,又像是被大山压下的蚂蚁,又像是被人一剑劈为两半。在他的眼眸之中,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电光闪耀。
他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发现自己意识还没有散,还活着。
那黑衣黑发的少年踏步于河面,脚步一动,已经来到了绣春弯,再一步已经到了河边堤坝上的河神庙前。
只见他朝河神庙抱拳行礼说道:“龟渊多谢河神爷救命之恩。”他的手上还拿着那紫木簪。
河神庙中传出声音道:“我为河神也已经十多年了,没想到河域之中竟隐有如些大能,惭愧惭愧。”
“亡命偷生之人,怎么敢称大能,今能化形不过是沾了河神爷的福听了《天妖化形篇》,这才得悟化形之妙,不曾想天劫来的如此之快,又有人祸在身,若非河神爷,此时龟渊已经成了别人丹炉之中的一粒金丹了。”
“我为河神,你又在我河域之中,我自有责任护你平安。”
龟渊轻笑,黑发在黑衣在黑夜之中如一抹黑光,若是凡俗之人即使是从他身边经过也不会发现他,他整个人看上去年轻,却有一股老人才有悠静,眼中此时有着看透世事的沧桑,正如老龟。
他说道:“我听闻有人困住了叶仙子,河神爷又不能离开这里,我虽然法力低微,却想替河神爷去寻一寻,看不能不能助叶仙子一臂之力。”
“若得相助,感激不尽,若我师姐真被困住了,但不知会被困于何处,只怕难寻。”
“呵呵,我虽然法力低微,但对于术数一道还有几分心得,自能寻到叶仙子。”
“那就有劳了,请将那紫木簪一同带去,我师姐有此簪在手胜我百倍,想来再想困住她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龟渊却微一沉吟,说道:“我将此物带走,若再有敌来,河神以何物御敌?”
“我法身虽然不能动,神念却能沟动河域灵力,但请放心。”陈景自信的说道。
龟渊微笑,说道:“那龟渊就去了。”说完转身一步踏出,如夜蝙蝠一样融了无边夜色之中。
这一天的夜晚似乎特别的长,星光也混乱,而围在绣春弯河域的人也有点多。
一座山顶黑暗之中,有人粗声粗气的说道:“那紫木簪被那个龟妖带走了,我们要不要去截下来。”
“我们此来不过是为了报仇,紫木簪虽不错,却是别派之宝,到我们手上也不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要之何用。再说那个龟妖看起来不显山露水,你看他之前抵挡天劫时显露的法力,比我们都要高,想要截下又岂是那么容易。叶清雪早已经被困住了,也许现在已经死了,我们这边再不动手的话,等他们杀了叶清雪再过来就要笑话我们了。”这声音中正平和,从声音就能听出此人颇知轻重,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放在哪里都是为首之人。
“可是,刚才他那最后一击显露出的法力,只怕你我都无法抵挡。”又一个比较柔和的声音说道。
“呵呵,刚才那一击确实惊艳,若是我们遇上的话,也会和他们一样被击成飞灰。可是那一击是借了紫木簪那件法宝,牵引雷劫力而击的,这就是借天地之力而成法,本是我辈修行之人最基本的手段,你们竟然没有看出来。呵呵,现在他手上无宝,又无雷霆可用,又岂能再使用出刚才那样的天威剑术。”这说话的声音正是之前那一个,中正平和之中却有丝讥讽之意。
“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毁了那神像,那陈景自然魂飞魄散。”
并没有人回答,黑暗之中却有灵气流转。
九天之上迷离的星光根本就难以照亮这苍茫的大地。
陈景虽然对龟渊说的轻松,但是他自己都还没有把握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黑暗中的敌人。就在刚刚那雷霆落在神像上时,看起来只是一瞬间间,但是对于任何人来说他还能活下已经算是奇迹。他自己也知道那是多么的艰难,最让他心悸的是那股毁灭一切的力量直冲神魂之中,若不是他一直坚守道心,只那一瞬间就会意识崩散,这也是因为他本是剑修,心志要比别人坚韧许多,而且在秦广城中那三百多年挣扎修心也让他的道心如磐石,不至于被那无形的毁灭气息击散意识。
他浑身刺痛,随之转为麻痹。本来他的身体已经是神像,应该没有丝毫的感觉的,出乎他意料的,被雷霆击过后,他的神像石体似乎已经有所改变了。
神像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这让陈景想到大虾说这神像是叶清雪亲手所建的,一直以来没有发现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以为只是普通的石像,未曾想在这样的雷霆之力下竟还能完好。
而要唯一可以看得到的改变就只有神像腰间的石剑前端开出一道缝。至于石剑之中内在的变化,陈景感应到那里蕴含着浓郁而锐利金精之气,那是迷天剑,剑中剑灵蝴蝶依然还在,感觉灵气比以前更为浓郁了。
他知道,迷天剑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