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见河前老祖。”
这老祖是陈景临时想出来的称呼,在他想来,这祠堂中的灵物享了河前村香火几百年,也称得上是老祖了。只不过,他做为神祗却求见妖灵,已经是非常的降身份的事了。
静寂无声,他再朝祠堂喊道:“绣春弯河神求见河前老祖。”
这声音之中蕴含着神咒法术,声音不大,但声音却像是变成了有形之物,钻入那祠堂之中。
一会儿后,祠堂那幽黑厚实的大门缓缓打开,阴森之气越发的浓烈。陈景现在可以确定,这里面住着的是享人间香火的鬼物。
只是这从祠堂深处走出来的却不是陈景想象中的老祖,而是一个妙龄少女。她静静的站在祠堂门内,并不走出来,身后黑暗幽深,宛若深渊。
陈景望神法随心而动,眼眸之中似有浪花翻卷,静神看去,只见她头顶一团黑雾浓郁,一块幽黑的灵牌沉浮不定,那灵牌并不凝实,只是一团黑烟形成的牌位形状而已。
陈景知道她是没有敕符,却因享得香火久了,才隐隐要形成自己的灵位。
像这种没有敕符却享香火的,并不能称之为神,而是灵,当她头顶的那灵牌凝实之时,就是灵位定时,灵位一成便能摆脱鬼身,脱劫成人,不必再困守在这河前村享香火了。
“小女子虚灵见过河神爷,虚灵只是鬼物而已,受不起河神的礼拜,更不敢称老祖,河神爷千万不要再这样称呼,会折了小女子寿元的。
灵物一般都不是人类,也不是神,只要是享香火却又没有天庭敕符的都被称之灵。他们借人间香火之力来化形,抵挡着天劫。
陈景呵呵一笑,也就不拜,也不再称她为老祖,正想着怎么开口向对方借法,她已经开口问道:“河神来此,莫非是为了河中鲤鱼精?”
这些日子以来,陈景与鲤鱼精相斗,这一片地界的神灵自然都清楚的很。
陈景应道:“姑娘聪慧,我初得神位,法力不及那鱼精,想借法一用,不知姑娘可愿意。”
虚灵微低下头,淡淡的叹了口气说道:“河神爷有所不知,我十年一次的天劫下个月就要到了,实在是不能相借。”
“姑娘天劫来时,我来为你抵挡。”
陈景知道像她这样的鬼灵,想要化出真形,光享香火是不够的,还要承受天劫。不过,这天劫是必须受的,因为天劫能炼去她身上的阴邪之气。陈景若是帮她挡了,那么她就等于失去了这一次炼身的机会。
虚灵笑了笑,笑容颇为婉约,陈景知道她这是不答应。也难怪,若是借了法,万一陈景没有杀死鲤鱼精,或是到时候抵挡不住天劫,那她就有生命危险。而且,她身为鬼灵,法力看上去并不是很高明。
她低着头,微微曲身,行了万福礼,缓缓的退回了黑暗之中。
陈景看着着重新关闭的大门,叹了口气,便朝南山行去。
南山有座山神庙,香火旺盛,想来法力定然高深。快步行走间,只觉得自己神魂隐隐作痛,他知道,这是自己神位将移,神魂将散的征兆。
又朝那河神庙方向看去,只见了浓浓的黑云压在河神庙上空。
他紧紧抓握着剑和河神杖,快步的向二十多几外的南山行去。
行在半路上,过一座坟山,坟山上鬼气森森。坟山脚下有一座沙公小庙,那小庙很小,只有一个香炉,连神像都没有。
沙公不属于神,和那河前祠堂中的虚灵一样,都属于享香火的鬼灵。有了虚灵在前,他也就不再去找沙公借,直接从坟山脚下穿过。
他不上山去,不曾想山上去有人喊他。
“河神爷…河神爷……”
一个老头拄着拐仗,站在山顶喊着。
陈景疑惑间,那老头已经到了来到了山脚下。
凝神看去,只见老头顶一片虚薄的黑雾,黑雾成碑石形状,比之那祠堂中的虚灵差了不少。
他这是望神法,修道者则是叫望气。望神法得要有天庭敕符才会,而像虚灵与沙公这些人却是看不出陈景头顶上是什么,只能通过别的办法来判断陈景的法力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