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各式各样的花灯高挂于贩摊之上,许多姑娘公子手持花灯,相携而行,竟显得一派喜庆欢乐之象。
只是,这喜庆显然没有传染给被簇拥着的翁幻紫,看着身边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她的心中只剩无奈:这花灯节,真有那么吸引人,竟连李羽风兄妹俩都来了。
这群人中,一个戴面具,一个披面纱,还偕老带幼,如此不引人注目,要她如何去找人?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引开他们了!
如此想着,她随手取过一朵花灯,直接塞到江水菁手中,没好气地说道:“你不用跟着我了,去跟你的情郎幽会吧!”
此话一出,却惹得江水菁有些羞怒,她故作恼羞成怒,低嚷道:“本小姐哪有什么情郎,你别胡说!”她的双颊有些微红,一双大眼佯装怒意地瞪着翁幻紫,却时不时地瞥向一旁的李羽风。
翁幻紫不屑地瞟了瞟同样是一脸尴尬的李羽风,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白痴,这两人什么关系,明眼人一看便知,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之前以为这是他们之间那所谓的情趣,即使不懂,她也懒得拆穿。若不是现在情况特殊,她急于摆脱这几个拖油瓶,她是不会那这事来调侃两人的。
此刻的她也懒得再继续纠缠,直接伸手推着李羽风与江水菁,眼中透着一丝不耐,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管你们之间的那些事,无论你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各自找伴侣,都与我无关。只要现在,你们都给我离开就行了!”
感受到一股炙热的视线,令翁幻紫不自觉地战栗起来,她悄然抬眼,却发现一旁的冷轶矢竟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她,虽然一言不发,但那陌生而异常万分的眼神,却让她有些不适。
她知道,那人定在看笑话,也在不齿她的做法。毕竟这样的举动有些直白了,很容易让人有所误解。
只是,现在的她没心思与之周旋,她必须抓紧时间,否则等这花灯节一过,怕是再也没有机会逃走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羽风,你们就先走吧,我们随后跟上!”冷轶矢一改之前的沉默,略一抬眼,神情有些温和地朝李羽风说道。
这家伙,该不会是误会了吧!翁幻紫悄然而视,却发现冷轶矢的眼神变得有些柔和,就连那看似冷漠的面具,在灯火的照耀下,竟也透着一股暖意。
看着如此暧昧不清的两人,李羽风似明白了什么,他摇摇手中的算盘,装作一脸痛惜的模样:“你们可别花太多银子啊,不然堡里的伙食费又要缩减了!”
说着,便一手拉过江水菁,一手拽着有些不情愿的李玉翎,渐渐消失在拥挤热闹的人群中。隐约中还能听到玉翎不满的抱怨声:“二哥,你跟水菁姐恩爱干嘛要捎上我啊,我自己可以去逛花灯的。”
终于走了!看着逐渐消失的几人,翁幻紫顿时松了口气,她抬手轻抹去额上的香汗,心神也略微放松下来。
只是,现在就想放松,却是为时过早了。此刻,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冷轶矢,才是真正的麻烦!
“我们也出发吧!”听着如此僵硬的话语,令翁幻紫忍不住抬眼,却发现那个本是冰冷的男子竟表现的有些生硬,就连那冷淡紧抿的薄唇,都扯出一丝怪异的弧度。
整个人,就仿若被什么束缚了一般,竟有种邯郸学步的怪异感。
看到如此另类的冷轶矢,翁幻紫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就连心中的烦闷都少了些许,那紧皱的眉眼也悄然松开了。
看着那一脸揶揄之色的俏颜,冷轶矢心中有着些许尴尬,心中更是将李羽风咒了个遍:若不是那家伙说要用如沐春风的微笑感动她,他又岂会如此?
况且,早在十五年前,他便不知笑是什么滋味了,更是从来没笑过,有的,不过是冷笑罢了,又哪来的如沐春风?
“公子,买个花灯送给你夫人吧,讨个好兆头!”在一片沉默之际,一个中年妇女手拿两盏花灯,一脸欢喜地看着两人。
这句“夫人”,却让翁幻紫有些尴尬,毕竟她与冷轶矢的关系本就不同于寻常的夫妻,但她也不好当众否认,拂了那人的面子,毕竟,此刻的她还是受缚于人,没有任何自由。
她只好伸手接过那妇女手中的花灯,不经意地问道:“这位大娘,这花灯有什么好兆头吗?”
对于这种问题,那妇女早已熟门熟路,巧舌如簧,神情亦带着一丝自豪:
“要说花灯节,可是我们这特有的风俗,相传只要每对情人手持花灯,一人往东,一人往西,只要他们能在那相会桥上相遇,便能夫妻恩爱,白头到老。夫人,你要不要试试?”
说着,她又将手中的另一盏花灯也一并交予翁幻紫手中,竟有种强买强卖的感觉。
翁幻紫看着手中的两盏花灯,无奈一笑,却也自觉地从腰间掏出银两。她原以为这花灯节有些无趣,殊不知,其中竟也深藏韵味。
“冷堡主,有兴趣吗?”她抬手将其中一盏花灯交予冷轶矢,眼中闪烁着一丝挑衅,心中,却是另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