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红光,将那些妖物的身体撕得粉碎,再睁眼,那些狰狞的面孔在她的面前支离破碎,化作一团令人作呕的绿色粘液。
刀身呜呜作响,发出凄厉的声响,回到主人的手中。
凤小萌不可思议地看向那铁笼之外的男子,只见他脸色阴冷,透着一丝虚弱的苍白,手捂在胸口前,大概是刚刚那一下,扯动了伤口,暗色的眼眸,掠过一丝痛苦。
很没有想到,这一次,第一时间赶来救她的人竟然是她。
完全出乎意料的一张面孔,看着他憔悴的脸,她的心底有一丝丝的暖意,在蔓延开来。
“睿儿,你想做什么?”那女子嘶声怒斥,看向从来不曾忤逆只的儿子,眼中带着可怕的怨怒。
“母妃,杀她毫无意义,既然大事已成,何必再多动杀戮。”收敛了眼中的情绪,男子转向自己的母亲,声音不冷不热,却带着一丝不能掩盖的尊敬。
从小,他便没有父爱,他亲眼目睹了母亲是如何在这吃人的后宫之中,步步艰辛,护着他长大,所以但凡是母妃的意愿,他从没有违背过,只有这一次例外。
“不行,睿儿,你好生糊涂,你师伯崖若曾经说过,火凤重生,必将逆转乾坤,母后又怎么能眼见这种事情发生,更何况,逼那个傻子退位,她不可能会坐视不理,留着早晚是祸害,不如一次铲除,也免得日长梦多。”女子的语气毫无商量余地,命令式的口吻,眼中隐着一抹必杀之意。
他的母亲,他很了解,从来,只要是母妃做出的决定,没有谁可以违背,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
姬容睿很清楚,与母亲做太多的争辩,也是毫无意义,只能将破解之法寄托在那丫头的身上,希望这一次,她不要那么固执倔强,毕竟是性命攸关。
“凤翎熙,本王不想杀你,但你必须答应不插手逼宫夺位之事,并承诺做本王的妃子,你放心,待本王登基之日,必会封你做我的皇后。”男子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语气虽然有着他一贯的凌厉,却多了几分规劝,深邃的双眸闪动着几许期待。
体力还未恢复,凤小萌有些吃力地抓着铁栏,从地上站起,嘴角勾起一抹轻蔑不削的冷笑。
“姬容睿,你别做梦,敢威胁我凤翎熙的人,这世绝对不会存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让我屈服与你,别说没门,连窗也没有。”
他以为放过她,并许以皇后之位,就是恩赐,就能让她感恩戴德,简直是痴心妄想。
刚刚被救的那一霎那所建立起的感激,全部毁在了那男子的倨傲冷漠和不知深浅的话语中,两人中间再一次冰封起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姬容睿闻言,眼中瞬间腾升起一片燎原怒火,随后却慢慢转为一种让人心疼的悲凉,没等他开口,一旁的贤太妃已是不受控制。
痛心疾首,这就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儿子,她苦心栽培出来好苗子。
若说别人或许还看不出,可她当娘的再了解不过,知子莫若母,她看得出,她的睿儿分明是对那个女人动了心,她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此刻越发庆幸,她提前行动,设了今天这个局,势必要将她处死。
“睿儿,你无须多说,本宫今日定要取了她的性命,你若敢阻拦,就先从母妃的尸体上踏过去。”女子的声音冷了几分,不可置疑地宣告,幽深的目光扫过那笼中的另一个女子,她还有一枚关键性的棋子,足够替她搞定一些。
嘴角勾起一道势在必得弧度,带着一抹嗜血的残酷。
“不要,母妃……”
在男子的叫喊中,他的母亲已经将殷红的短笛放到嘴边,笛音想起,笼中的白衣女子,好似幽灵般,瞬间抬起头来,眼中放着阴冷的寒光,提起手中的短刀,便朝着凤小萌刺去,幸而她反应及时,紧忙用宝山遮挡。
两人力量悬殊,清晰可见,此刻的宇文晴虽然也受了些伤,却没有痛感,而凤小萌太过虚弱,也使不出什么杀伤力大的招数,更何况,她也不想真心至宇文晴与死地,那样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珍品,若是毁了,当真可惜。
也难得凤小萌此刻还有心思思考这些,笼外的男子看得心急,正欲用血饮刀相救,不想被他的母后先一步看透心思。
笛音骤变,连同整个铁笼外都散发着幽幽寒光,如水似雾,姬容睿手中的血饮刀根本无法穿透那层阻碍。
“母妃,儿臣求您放过她。”眼见凤小萌将要支撑不住,他心中急迫,左右不是办法,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贤太妃面前。
自十三岁起,他就从没再给任何人下过跪,尊贵高傲如他,竟然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屈膝,放下骄傲。
贤太妃的眼中浮过一丝疑虑不忍,秀美微微蹙起,再看向那笼中的少女,眼底对儿子流露出的柔情瞬间转为浓重的杀气。
笛音一变再变,越发凌厉鬼魅,宇文晴也随着那笛音的转变,好似打了鸡血般,卯足了力气,将雪亮的刀尖逼近凤小萌光滑白皙的脖颈。
一滴鲜血顺着刀锋滑落,滴落在